沈雲安喋喋不休地說著,他這次帶了幾大車東西,不過他等不了這些人,自己打馬先行趕來,陛下恩準他重陽之後歸家,可以在此逗留大半個月。
“原是可以早些來,不過安西之事才解決……”沈雲安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安西之事?”沈羲和也很關心,“阿兄與我說說。”
“你的信送來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妹妹的身子骨不適宜多思多慮,沈雲安一如既往略過,轉而道,“阿爹剛安排好,烈王殿下便隨後趕至,據阿爹得到的消息,是烈王殿下拿了防禦圖去威脅你,可烈王殿下登門,言辭間卻是他故意提醒你,到底是如何?”
“他隻是拿了圖交於我,意圖我並不知,我看了防禦圖,為了讓他起疑,便未見他。”沈羲和說得十分中肯。
蕭長贏隻是威脅一定要見她,不見就夜探香閨,並沒有說要用防禦圖如何。
沈羲和從不抹黑任何人,哪怕是敵人。她知道沈嶽山和沈雲安曾經屬意她嫁給蕭長贏,但她不會因為自己不想嫁,就扭曲事實,連至親也欺騙。
沈雲安陷入了沉思:“如此說來,若非有他相助,此事極難善了。”
沈羲和不置可否:“是何人泄露了西北防禦圖。”
“安西副都護。”沈雲安如雄鷹一般銳利的眼瞳閃現寒意,“父親已經將其斬殺。”
沈羲和:“可有查出背後何人指使?”
“他在西北出生,十五歲便服役,一路屢建奇功三十年成為了副都護,一生未曾離開過西北,他下獄之後,一個近兩年得寵的妾室服毒自儘,焚燒了許多東西。”
沈雲安麵色不太好:“這妾室深查下去,竟然是十年前就被買入府中的奴仆。”
一顆暗棋,埋得如此之深,現在去查當年誰經手賣過來猶如大海撈針。
故而,線索就此斷了。
“不是陛下。”沈羲和第一個排除的是祐寧帝。
如果是祐寧帝,那麼防禦圖被盜成功起,祐寧帝就會知曉,早就發難。
對於沈羲和的敏銳,沈雲安眼露痛色:“呦呦長大了。”
這京都可真是吃人的地方,他的妹妹不過短短幾個月,便如此機敏。
知曉沈雲安誤會,沈羲和輕笑:“我本就如此,隻是在西北,無用武之地。”
“是是是,是我和阿爹不好,耽誤了妹妹大顯身手。”沈雲安縱容地笑著。
沈羲和輕哼一聲,才正色道:“可否從烈王口中得知,他是如何得到防禦圖?”
要想查清這件事,隻有這一個突破口。
沈雲安溫和地看著絕色無雙的妹妹:“呦呦,當真無嫁他之心?”
“無。”
“認定了太子?”
沈羲和搖頭:“隻是暫時他較為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