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為何你手上有羅勒香粉?”薛衡質問。
“是他,是丁值,是丁值許我三百金,讓我將香粉撒在丁玨身上!”少年郎指著一旁另一位身量修長的少年哭喊道,“我因打爛了祖母的香玉雕,拿出修補,無人能補,隻能重塑一尊,可這香玉極貴,兼之要請李大家雕琢,須得三百金才成嗚嗚嗚嗚……”
“你血口噴人,我何時指使你?”丁值,鎮北候府二公子倒是很淡定。
“可是他親自將香粉交給你?”沈羲和問。
“是。”少年點頭如蒜搗,卻紅著眼眶,“他交於我時,有紙包著。”
“無妨,這香粉極其細膩,但凡經手,總會沾染些許粉塵。”沈羲和,“墨玉。”
墨玉上前,丁值想要反抗,卻被墨玉三兩下壓製,強拖著他將手按入水中。
眾人伸長了脖子看,最初是沒有,但很快就有細微的淺粉色散開。
鐵證如山,丁值不敢狡辯,但他卻死咬著是記恨丁玨這個弟弟,這是他們鎮北候府的內宅矛盾,他不知道沈羲和在城門口,隻是想讓丁玨沾上人命,就算能夠私了,鎮北候也會厭棄這個弟弟。
“不知便可無罪麼……喀喀喀……”
一道沙啞的聲音堂外響起,眾人聞聲望去。
身後的人紛紛退開,沈羲和回首正對上來人。
他坐了一襲杏白色對襟闊袖便服衫,與領座、袖口、裾邊都有精致華美的複雜繡紋,腰間素嵌著白玉鑲珠的龍紋玉佩革帶,足蹬烏皮靴,他身形修長。
那張足以驚豔世人的臉龐異於常人白皙,精心修裁的劍眉之下是一雙特彆溫和的眼睛,神采略淡,直挺的鼻梁下,是有些泛白的唇,看起來略帶病容,卻掩飾不了他容顏的絕世。
他的五官不硬朗,卻又不陰柔,沈羲和第一次在一個男人臉上看到一種剛柔並濟到了極致的美。仿佛他的臉,就似上蒼用這世間最好的美玉,每一處都細細雕琢而出。
他的烏發由銜珠金冠束起,金冠上有金龍盤繞,這是皇子才能佩戴的發冠。
天祐帝的皇子她都見過,隻有一位……
“參見太子殿下。”薛衡急急上前叩拜,其他人也恭恭敬敬跟著行禮。
“喀喀喀……”蕭華雍似乎抱恙在身,“不必多禮……”
早就聽聞這位太子殿下體弱,可沈羲和沒有想到比她還要弱,說句話都感覺費勁兒。
蕭華雍在隨侍的攙扶下走進來,他腰間掛了一塊特彆奇特的玉玨,半黑半白太極形狀,隨著他行動間,微微擺動,流暢優雅。
隨著他的靠近,濃烈複雜的藥香將沈羲和包裹。
“謀害郡主,意欲挑起兩府爭端,罪不容誅。”
他用最輕的聲音,說出最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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