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一顆顆滾落,黑衣人利落地抽走了刀,刀尖上的血珠滴落在地麵上,暈染開妖冶的花。
蕭華雍看了黑衣人一眼,黑衣人扔了一瓶傷藥給耿良成,耿良成接住之後立馬給脖子上藥。
“你現下要做的,便是及早送沈嶽山上路。”蕭華雍道,“我會將沈雲安綁走,最遲不能超過兩日。”
“為何?”耿良成問。
“太子妃已經到了西北,護送太子妃來西北的是巽王,巽王乃陛下心腹,早在涼州之時,巽王便已經將消息遞給陛下,陛下確定沈嶽山命不久矣,必然會采取行動,一旦陛下的人趕製,你就會陷於被動,你的時日不多。”蕭華雍背對著耿良成道。
耿良成仔細一下,確然如此,蕭長風一定會將沈嶽山的情況告知祐寧帝,祐寧帝也一定會有所行動,等到祐寧帝派遣的人來了西北,那麼一切就由不得他說了算。
“我知道了。”耿良成眸光冷了冷。
“送他出去。”蕭華雍吩咐旁邊的黑衣人。
黑衣人走在前頭,耿良成看了眼蕭華雍,沉默無聲跟上去。
在耿良成快要邁出屋子的時候,蕭華雍忽而又道:“耿將軍,莫要陽奉陰違,我能悄無聲息將你擄來一次,便會有第二次。你眼下四麵楚歌,若再得罪於我,你可就一條活路都沒了。”
耿良成頓了頓,才深吸一口氣,踏出了屋子。
屋外霞光漫天,西北的晨間,流霞飄飛,似仙子的披帛,繞滿天空,如此美景耿良成卻絲毫沒有欣賞的心思,在西北這樣的景色他早已看麻木,正如他此刻的心一樣木然。
耿良成回到府中,耿府依然井然有序,甚至無人知曉他被擄走,他尋常也有一早不見人的先例,有時若是軍中有事,更是如此。此刻西北王病危,更沒有人多想。
心腹被他招來,才看到他脖子上的傷痕:“將軍,您遇襲了?”
耿良成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痕,臉色陰了陰:“嘉辰太子在西北,沈嶽山為他所傷,他要讓西北變天。”
心腹也是個極其聰明之人,略一想就明白耿良成是被嘉辰太子擄走,既然嘉辰太子要西北變天,這個時候又見了耿良成,還將之放回來,想來是屬意促成他成為西北王之事:“將軍,不失為一個良機。嘉辰太子既然屬意您,那他便不會坐視陛下過河拆橋,對您不利。
嘉辰太子與陛下不同,他無人可派遣,除了將軍,他沒有旁人可以用。”
這就對耿良成百利無一害,一下子能夠將他們所有的隱憂都給粉碎。
“此人神出鬼沒,你莫要忘了,沈嶽山都是折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