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王殿下,西北土厚地堅,不是人人都有能耐踏上去。”沈羲和神色越發冷硬,“巽王殿下怕是不知,許多人一入西北,便因難以適應而頭暈目眩,甚至在西北土地之上難以行走。”
看似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話,卻讓蕭長風清楚明白,沈羲和知曉他的意圖,也是在告訴他,不是人人都有資格常年駐守西北,也並不是誰都有能耐立在西北這片土地上。
蕭長風能說的能做的都做了,沈羲和已經算是半挑明,若是他再阻撓,少不得要短兵相見,沈羲和再吩咐人整頓,要帶沈嶽山回西北王府,他也不能阻攔,其實他想留下來徹查一番昨日查到的蛛絲馬跡,可他的確是負責沈羲和安危之人,隻能把得力下屬留下來徹查。
涼州一半都在西北之中,從涼州出發,到西北王府,在沈嶽山能夠接受的速度之下,他們用了四日回到了西北王府。
蕭長風的確給沈雲安去了信,但沈羲和又派人追加了一封信,他沒有離開西北王府,一直在這裡等待著沈嶽山,還有一個月就要大婚的沈雲安,滿臉急色在城門口迎到了沈羲和等人,這件事情由沈嶽山做主,到底是從頭到尾沒有對沈雲安透露絲毫。
沈羲和不敢與沈雲安對視,這讓沈雲安和其他人看來,更是覺著沈嶽山不好。
等到沈嶽山被抬到西北王府,軍醫立時就被迎來,沈嶽山這兩日的情形其實更不好,他身上的暗傷會在謝韞懷的藥物下,在這兩日被激發得更明顯,軍醫給沈嶽山診脈之後,手都忍不住抖了抖,似乎不可置信,他又重新把脈,這讓聞訊趕來,沈嶽山的親隨都心裡一咯噔。
“桑伯,我阿爹如何了?”沈雲安的聲音有著他自己難以察覺的顫抖。
西北軍有個軍醫,叫桑引,也是隨著沈嶽山他們一道長大,隻是因為自幼愛醫道,加上從小瘦弱,不能隨其他兄弟一道上戰場,便潛心專研醫術,為兄弟們穩定後方。
沈羲和幼時得已養活,也多虧於他,他的醫術可謂整個西北都奉若神醫。
這麼多年,這些人從未見過桑引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他好似被人封了嘴,吐不出一個字,可他的手卻克製不住的在顫抖。
“老六,你倒是說句話啊,王爺到底如何?”有性子急的將軍忍不住催促。
桑引似是醒了神,一把推開這些人,跌跌撞撞朝著自己家裡跑去,嘴裡念叨著:“定然有法子,定然有法子……”
他的反應讓若有人都如墜冰窖,沈雲安甚至雙腿發軟,險些沒有站穩,幸得他身後的莫遙攙扶住了他。
沈羲和看到沈雲安這樣,更是閉上了眼。
兄妹二人的反應著實讓人難以想象出裡麵會有什麼蹊蹺,站在最前方的耿良成眸光閃了閃。
耿良成回到家中,便對心腹道:“可有打聽到王爺因何而傷?”
蕭長風為了給沈嶽山治傷,驚動整個涼州,他們早兩日便接到了消息,耿良成已然派人去調查。
“似是被隱匿的嘉辰太子所傷。”心腹將刺探的結果回複。
“如此看來,做不得假……”耿良成眼底劃過一絲異色。
“將軍,我們要不要……”
心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耿良成抬手給打斷:“王爺在西北積威已久,不可輕舉妄動,且整件事情看似合情合理,但王爺身手,你我都心知肚明,蕭覺嵩如何能夠令他傷重至此,需得查明,其他之事也要細細謀劃,世子絕非等閒,太子妃又帶了巽王前來……”
這是大事,必須每一步都謀劃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