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宮裡殿下日漸不正常,但也僅限是碰上郡主之事才會顯得有那麼一點昏庸,大多時候還是原來的模樣,宮裡好吃好喝好住,還不用風吹日曬,他不想去外麵和地方換。
“呦呦,定是早就對我有心意,隻是惱我騙她,故而不願對我袒露。”太子殿下得出如此結論。
天圓微微仰頭望天,不,往屋頂。他用他還算有點智慧的小腦袋瓜想了想,怎麼也想不出太子殿下是如何推論出郡主對他早有心意?
於是大著膽子問一句:“殿下,手絹是郡主贈與殿下麼?”
若是郡主特意相贈,倒也勉勉強強能夠得出此結論。
蕭華雍笑容滯了滯:“天圓,時候不早了,你且退下吧。”
天圓如蒙大赦,他真的困了:“殿下也早些歇息。”
行了禮,天圓就開開心心走了,走出大殿,關上房門,一陣夜風吹來,天圓才從可以歇息的喜悅中醒來。
他方才好像問了個問題,就被太子殿下給打發出來,按照太子殿下的性子,若是郡主所贈,殿下必然好一番洋洋得意,喜上眉梢,絕非是避而不談。
故而,那條帕子……
是他們英明神武,德才兼備,高風亮節的太子殿下……
偷來的!
得出這個結論,天圓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露出哭還難看的笑,僵硬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挺屍一般躺在床榻上。
“太子殿下再也不是懷瑾握瑜的太子殿下了……”
蕭華雍可不知道天圓因為他墮落而多麼傷神,抱著他偷來的手絹,枕著他最愛的枕頭,美美地進入夢鄉。
沈羲和第二日已經將手絹的事情忘了,她琢磨著要害她的人會如何對安陵公主出手。
“宮裡戒備森嚴,行事難以全身而退,且若是在宮裡,嫁禍於我也顯得立不住腳。”沈羲和想了想之後喚來莫遠,吩咐道,“你去盯著孟嘗。”
孟嘗是趕考的舉子,剛剛春闈完正等著放榜,也是安陵公主一見傾心之人,兩人互有往來,自從要利用安陵公主將人引出來,沈羲和就詳查過孟嘗。
沈羲和易地而處,將自己想成要殺安陵公主嫁禍自己的人,覺著利用孟嘗是最好的法子,不但能夠不暴露自己,且輕易就能將安陵公主約到宮外,這與陽陵公主之死何其相似?
如此一來就更加能證明陽陵公主和安陵公主死於一人之手,兩人死前共同的仇人可不就是沈羲和?
這一點蕭華雍也想到了,他幾乎是與沈羲和一道派人隱藏在暗處盯著孟嘗。
兩日過後,果然安陵公主出宮去見了孟嘗,但是這兩日孟嘗並沒有與身份不明之人接觸。
守在外麵的莫遠,算著時間,覺得安陵公主入內已經有了一刻鐘,這簡陋的住宅按理說,說話便不會清晰傳出,他們習武之人也應該聽得到有聲音才是。
他覺得不對勁,顧不得會不會暴露,就衝了進去,衝進去就看到孟嘗勒住安陵公主,兩人背對著背,安陵公主發不出聲音,腳也蹬不到任何物什。
莫遠衝上前抓住孟嘗的手一擰,就讓孟嘗鬆了力道,一腳將人踢開,將喘不上氣的安陵公主鬆開。
此時倒地的孟嘗吐出了鮮血:“公主……是……昭寧郡主……要我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