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陵公主不愁找不到旁人嫁,非要嫁給她一個好男風的浪蕩子!步疏林隻當是自己何處露了馬腳。
“不是你的緣故。”沈羲和短促哼笑一聲,“她還真是聰明。”
萬萬沒有想到,陽陵公主為了保命,竟然玩了這麼一手。
陽陵公主大張旗鼓去求賜婚,這個時候她便不好動陽陵公主,否則陽陵公主有個閃失,步疏林有十張嘴都說不清,對步疏林極大的不利,便是尋不到證據,陛下隻怕也要派繡衣使時刻盯著步疏林。
步疏林要是真男兒也罷,可她是假的,經不起繡衣使整日盯著。
“嗯?”步疏林滿腦袋問號,“是否有什麼我不知之事?”
沈羲和又低下頭修建起枝葉:“這事兒由我而起,你不用理會,我會為你解決。”
“呦呦,你是我親妹妹,這世上就你待我最好!”步疏林一臉幸福,壓根沒有聽到沈羲和前半句,隻聽到會為她解決,一下子就往沈羲和身上撲。
想要抱一抱沈羲和,豈料沈羲和早有防備,已不再是剛入京那個不宜動作的柔弱女郎,腳步一垮,就讓步疏林撲了個空,險些一頭栽倒。
“呦呦~~”步疏林嘟嘴。
將剪子擱在丫鬟捧著的托盤裡,沈羲和轉身去淨手,步疏林也跟上來,挖了一些沈羲和的香膏,也跟著洗了一個,洗完忍不住聞了聞自己的手:“呦呦,這香膏與我在獨活樓買的有所不同。”
“這是女兒家用的香膏。”沈羲和淡聲回答。
步疏林:……
眼珠一轉,步疏林看到旁邊的針線,竟然是一件襦裙,白色的裙擺繡著金色的平仲葉,配上湘妃色的上衫,緋色披帛,這麼看怎麼好看。
“這女兒家穿的。”沈羲和從她手上取過。
步疏林心一梗:“呦呦,你的針線活兒可真好!”
她有記憶來都是按照男兒養,舞刀弄槍她不在話下,女兒家該學的她一樣都未學過。
“呦呦,這套衣裳贈我可好。”步疏林愛不釋手地摸了摸,也不知什麼布料,摸起來順滑清涼,夏日裡穿在身上定是輕薄無汗。
“送你壓箱子麼?”沈羲和淡淡瞥了她一眼。
“我穿!我偷偷穿!”步疏林眼巴巴道,“我長這麼大都沒有穿過衣裙,以往也從未對女郎釵裙動過心思,不知為何就是覺著這身好看,想穿一穿。”
她眼底的熱切不似作假,她自小從未著紅裝,戴金釵,將兒郎的身份刻入骨子裡。她不會針黹女紅,但她要學得比真正的女郎更艱苦,就拿習字來說,女郎的綿柔娟秀她不能有。
“可以贈你。”沈羲和心軟道,“收起來,莫試穿。”
任何一個不慎,都是致命的欺君之罪。
步疏林心口一暖,她伸手圈住沈羲和的肩膀,輕輕抱著沈羲和,將頭靠在沈羲和的肩頭,眼底有水光泛動:“呦呦,你待我真好。”
她一生獨來獨往,掩著一個攸關生死的秘密,不敢與任何人深交,三歲被送到京都,每一日都活在心驚膽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