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詩然再沒問多餘的話。
得了衛清晏的信,皇帝當即便派了人過來帶走了衛老二。
“清晏。”
又剩姐妹兩人時,衛詩然問道,“若她真指認了路家,你會給她怎樣一個下場?”
衛清晏回看大姐,試探道,“流放北地。”
但她不會讓衛老二有命走到北地的。
屋裡靜默片刻後,衛詩然突然道,“我想殺了她。”
不隻是為了三妹,還為了衛家。
父親臨終前,將清晏和衛家都交給了她,亦留了暗衛給她,可她沒有做好父親的交代,讓清晏戰死,如今又讓衛家出了這樣一個叛國賊。
她要替父親清理門戶。
老二的心已經歪到無法扭轉的地步,至今不知悔改,這樣的人留著就是禍患。
她不但要解決她,還得在京城解決了她,她很清楚以清晏的殺伐果斷,是絕不會留老二性命的,之所以讓她流放,無非是看在她和祖母的麵上。
她和祖母失責,讓老二變成那樣,哪還有臉向清晏求情。
叛軍本就打著不服清晏的名義起兵,再留老二性命,說不得叛軍又得給清晏扣上一個徇私的帽子。
念及此,她道,“清晏,祖母那裡,這件事先瞞著,等處理完後,大姐會去同她請罪。”
老二陪同祖母在老家多年,祖母再是有大義之人,如今也年紀大了,人年紀大了,心就容易慈,她擔心祖母知道此事後,會心軟。
隻能先瞞著,好在先前擔心祖母身體,路永言的事是瞞著老人家的。
衛清晏不難猜出大姐的想法,應道,“好。”
衛詩然下了決定,出宮便去了衛府,以夢見衛老將軍斥責她不孝順為由,親自陪著衛老夫人去了龔家的城外莊子小住。
而路家,路誠仁在衛老二一回府,便讓人將衛老二叫去了書房。
待衛老二揭下麵紗,看到衛老二紅腫的臉,他驚道,“你這是怎麼了?在宮裡頭出了什麼事?”
衛老二淚盈於睫,“大姐和太女打的,也有我自己打的。”
路誠仁瞳孔微縮,“她們為什麼打你,你同他們說了什麼?”
這蠢貨不會將他們的事都說了吧。
“還能說什麼?”
衛老二突然哭道,“還不是因為當初你對老三做的事,那賤蹄子不知羞,竟將此事告知了太女。
她跟去鳳昭那些日子,在太女麵前討好賣乖,太女與她親近,對這件事很是憤怒。
我總不能讓太女針對你,隻能將事情都歸結到我頭上,掌摑自己求原諒。”
她以為路誠仁會說些感激的話,可路誠仁關心的隻有自己,“那結果呢?她們除了打你,可還有說什麼?”
會不會找他算賬。
路誠仁當年被衛老三傷了根本後,這些年聲音愈發的尖銳。
平日衛老二不覺有異,今日決定棄他之後,再聽這聲音覺得格外刺耳。
但她麵上不顯,依舊是一副賢良模樣,“我隻說你是被同僚灌醉下了臟藥,神誌不清才將老三當作我。
之後也是我見老三清白不在,將來再難嫁人,才又將她叫來家裡,想讓她入府為妾。”
“他們這就信了?”路誠仁狐疑。
衛老二似乎是心裡存了怨,見路誠仁還疑心她,便惱道,“不信還能怎麼著,要將姐夫和小姨子的事鬨得滿城皆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