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衛詩瑤夫婦請他帶著路永言一起來迎衛清晏,說是順道見見世麵,他便知路家有攀附清晏之心,便以辦皇差為由拒絕了。
沒想到出了城門後,路永言竟等在十裡長亭,說是要去接姨母,念在他是晚輩,也知清晏念衛家舊情,不明清晏對路家態度如何,他也不好攔著路永言接清晏,便隻能允了他同行。
龔明誠是個守規矩的正派人,很不喜路永言的小聰明。
心中打定主意往後讓自家兩個孩子,離路永言遠著些,但還是及時介紹道,“殿下,這是詩瑤的長子。”
衛清晏在聽到路永言喚自己姨母時,便猜到了。
也知道路家人去京城後,就與大姐家走得很是親近,會跟來到也不意外。
隻他這一聲太女姨母,讓衛清晏眸中笑意淡了幾分,客套問了幾句話,便喚了龔明誠上車,問他京城裡的情況。
“表弟,我們是否該去姨母馬車邊上護著?”
馬車後,路永言同龔縉道。
彆看龔縉剛剛在衛清晏麵前,還像個孩子撒嬌,但這一年不隻是勤學衛清晏傳授的功法,更是將衛清晏留下的書籍,日夜研讀。
尤其那些兵法都是衛清晏以前看過的,裡頭有許多衛清晏的注解。
再加上龔明誠和龔峻這對父子的教導,他成長迅速。
聽了路永言的話,龔峻正色道,“太女和父親在商議政事,我等不便打攪。”
師父是儲君,她身邊自有自己的護衛,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靠近的,何況,師父若需要他,定會吩咐。
“我們是一家人,隻是想護著姨母,怎麼是打擾?”
“表哥慎言。”
龔縉沉了臉,“殿下是陛下和貴妃娘娘的女兒,是天潢貴胄。
殿下認我們,是她仁義,但我們卻不能沒了分寸。”
他在路永言麵前改喚師父為殿下,是在提醒路永言,衛清晏的身份。
然而,路永言也不知是聽不懂,還是裝不懂,不甚在意道,“表弟是不是過於見外了,剛剛姨母都不曾說什麼。”
他來京前,想著自己是皇太女的外甥,來了京城定是人人捧著的,卻沒想到,到了京城父母反而要他和弟弟事事巴著龔家兄弟,同他們親近。
都是太女的外甥,憑什麼他路家孩子就要低龔家兄弟一頭?
但父母之命不可違,可心裡總歸是不舒服的,如今聽了龔縉這話,心裡的不忿便有些裝不下去了,聲音刻薄了幾分。
“表弟不會是擔心表哥入了姨母的眼,將來搶了你的風頭吧?
表弟放心,我這人素來顧念親情家義,便真是我有幸得姨母看中,也會替表弟在姨母麵前多多美言,不似表弟這般小氣容不得人。”
“我家公子不是那意思……”
冬瓜見不得路永言欺負自家公子,忙出聲道。
“放肆。”
路永言冷了臉,“本公子說話,有你一個奴才什麼事?”
他又看向龔縉,“聽說表弟養病多年,一無所長,如今看來,便是連奴才都管不好,既然如此,表哥便替你管管。”
說罷,他竟揚手就將手中馬鞭朝冬瓜身上打去。
倒也記得不能打臉,以免被衛清晏看出來,惹來一個不好的印象。
隻是他卻不知,衛清晏內力愈發高深,他與龔縉的對話,她悉數聽了個全。
有龔縉在,她倒不擔心冬瓜吃虧,眉目微沉地看向龔明誠,“姐夫,冬瓜也算我的徒兒,那孩子品性不錯,不知姐夫可願多個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