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初弦平靜的摸了摸盤踞在手腕上的鳶鳶,也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夜,漸漸深了。
玉洞村家家戶戶也關了燈,熱鬨的村子逐漸變得安靜下來。
屈起明則是神情糾結的坐在小馬紮上,看著自家母親忙忙碌碌的鋪床,小心翼翼的斟酌詞彙問:“媽……你今天說的福女,她真的有那麼靈驗嗎?”
屈母鋪著床單,點頭說:“那可不,咱們這玉洞村,就是因為有了她,才能過上那麼舒坦的日子呢!”
她撇撇嘴,語氣中帶了幾分嫉妒:“還有那許家,要不是命好有福女在,他們哪裡能那麼快發家?”
屈起明麵色愕然,脊背上竄上了一股涼氣:“按照媽你這麼說,那她豈不是……像神一樣?”
“可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自己好運,也帶動一村子好運的人在嗎?”
屈母眉頭緊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緩緩轉頭,渾濁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他:“你是在質疑福女?”
屈起明被她這麼一盯,汗毛頓時根根豎起,連忙道:“我沒有,我就是……疑惑嘛,以前都沒聽你跟我提起過。”
“有什麼可疑惑的,福女是我們整個玉洞村最大的寶貝,寶貝怎麼可能時時刻刻跟人提?”
“我可告訴你啊,彆欺負福女,要不然咱們家得不到庇佑,我可得跟你急。”
屈母哼了一聲,轉頭邊繼續鋪床邊絮絮叨叨的說著,那認真溫和的模樣,仿佛剛才那詭異的樣子,是屈起明的錯覺。
屈起明暗自吞了吞口水,不動聲色把豎起來的汗毛按下去。
這個福女,果然有很大的問題!
他得要多打探點消息,把查到的都告訴大師!
然而,屈起明這個念頭剛起,他便忽然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笛聲。
這個笛聲聽著讓人十分放鬆,不過十秒,他便閉上眼睛,身子靠在牆壁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床上給他鋪床的屈母沒什麼表情的把他扶到床上後,拿上手電,無聲無息的出了門。
不止她一人,村內原本已經睡下的人家也悄無聲息的開門走了出來,十分默契的往村子最中心的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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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
許暖暖的房間內。
緊閉的房門忽然傳來了吱呀一聲。
被人緩緩從外麵打開。
許林鬆借著月光摸黑來到許暖暖的床邊,壓低聲音喊了好幾聲:“贏同學?贏同學?暖暖?暖暖?”
喊了半分鐘,兩人都沒有什麼反應。
許林鬆才鬆了口氣,小心的從口袋裡拿出了什麼,緩緩的靠近了贏初弦。
盤踞在贏初弦手腕上的鳶鳶緩緩的動了動,蓄勢待發,似是下一秒就要衝許林鬆動手。
贏初弦不動聲色的用指尖碰了碰它。
鳶鳶頓了頓,安安靜靜的不動。
許林鬆小心的拿起贏初弦的手指,用針刺破她指尖取了點血,才抱著許暖暖小心離開了房間。
他們前腳剛離開,後腳,贏初弦便睜開了眼睛。
贏初弦無聲無息的站在窗後,垂眸往下一看。
看到許林鬆抱著許暖暖,和許廣運一起正往外走,除他們之外,玉洞村的村民也在往同一個地方趕。
贏初弦眸光微深,指尖一動,畫中靈出現在她掌心。
她輕輕打開窗戶,呼了口氣:“去。”
畫中靈隨風從窗戶飄了出去,無聲無息的貼在了許廣運的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