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後,林棠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番。
雖然伍一曼問的隻是“方執”和“時笙”兩個人，但她下意識的反應卻是目前為止開的所有站子。
太難選了吧？
不過，如果真的一定要選一個的話,就隻能是樂悠了。
雖然林棠並沒有給樂悠開站子。
但,可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對樂悠一直念念不忘，每次去餐廳綜藝時，都忍不住拍樂悠的照片。
甜美yyds！
因為林棠背對著大門，她根本沒有察覺到突然出現門口的方執和時笙。
然後就聽到伍一曼“呦”了一聲：“說曹操曹操到啊！”
伍一曼關於站姐和粉絲的一些常識，基本上都是從林棠這裡聽到的。
她並不覺得同時追兩個有什麼問題。
而且,既然林棠能同時把兩個人都介紹給她，說明這兩個人肯定也都知道。
她還不能開個玩笑了？
事實上。
方執確實是知道一切的。
但時笙並不知道。
她現在還以為，林棠和“夢境站姐”是好朋友，讓朋友幫忙把自己介紹給劇組的。
這會，時笙看到出現在劇組的林棠,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剛想開口打招呼，就想起剛才伍一曼說的那句——“那你最喜歡哪一個？”
時笙驚訝地問道：“你談戀愛了？”
？
！
在場的其他三人的眼神齊刷刷地落在了林棠身上。
林棠：“……沒有。”
伍一曼恍然大悟,意識到時笙是誤會了剛才的話。
她看了眼方執,又看了眼時笙,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開口：“不是，我剛才問的是你們兩個中，她最喜歡誰,她不是你們兩個的站姐嗎？”
！
林棠：！
雖然她已經爬牆爬出了經驗和膽量,但她並不想麵對這樣的局麵啊！
一旁的時笙驚訝地看了眼方執,似乎明白了什麼。
原來,小棠是顏控？
時笙倒是不在意這件事。
和方執相比，她和林棠的接觸要更多,有一種拿她當妹妹看的感覺。
看著林棠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她笑了笑，開口：“這怎麼能拿來比較呢？我是歌手，方執是演員，喜歡的地方是不一樣的。”
聽到這句話，林棠一臉感動。
嗚嗚嗚，姐姐也太貼心了吧！
人美心善！
沒錯，就是這樣！
這時，一旁的方執也“嗯”了一聲。
因為入戲的原因，他眉眼間帶著淡淡的憂鬱，開口轉移換題：“伍導，我想聊一下這段戲。”
伍一曼的眼神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心裡忍不住感歎。
這詭異的和諧感是怎麼回事？
“好吧，一個一個來。”
林棠也總算找到了機會，逃也似地往門外跑。
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她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此時，腦海裡的係統突然開口，語氣帶著一絲炫耀：“宿主，你知道我最喜歡誰嗎？”
？
林棠疑惑地問道：“你知道？”
怎麼說呢，係統會沉迷追星這件事已經超出她的理解範圍了。
沒想到，它還能這麼清楚地區分自己的感情嗎？
係統篤定的開口：“我最喜歡的是清野哥哥！根據內存數據記錄統計，我看清野哥哥的照片和視頻有38989044792次，方執哥哥是32456122345次——”
林棠嘴角抽了抽，打斷了係統的話：“好了，可以了，彆說了……”
係統一臉驕傲：“宿主，我也可以幫你統計你在每個人身上花費的時間，這樣你就知道自己最喜歡哪一個啦！”
林棠：……
*
等到了下午拍攝的時間，時笙被伍一曼安排到剪輯室看工作人員之前拍攝的電影劇情。
林棠則坐在了伍一曼身旁，看著工作人員調整拍攝現場的打光。
對於林棠來說，所有行程中最輕鬆的大概就是劇組行程了，唯一的缺點就是劇組拍戲經常需要熬夜，如果想要拍下班圖的話，就隻能和劇組的演員一起熬夜。
等待的時間，她反而可以抽空修其他人的圖。
因為林棠投資了《墜落》劇組的，這一次就更方便了，隻需要抽空拍幾張下戲休息的照片就足夠了。
更重要的是，伍一曼作為專業導演，當她得知林棠是站姐後，便主動拉著她一起看拍攝過程，時不時教她一些拍攝的技巧。
這場戲拍的是男女主演在審訊室的對峙戲份。
道具師已經提前布置好了審訊室。
伍一曼在按著對講機中指揮打光師：“光線太亮了，對，讓光線落方執的前麵，再往前一點。”
然後扭頭看向林棠，開口：“能看出來嗎？這場戲要用光線來引導觀眾的視覺，一處在明，一處在暗，在電影中，可能改變一點點光源的位置，就能體現出不一樣的情緒。”
林棠一臉驚歎。
監視器中。
審訊室內的頂燈灑在桌子上，隻是簡單地挪動了一點點的距離，隱藏在黑暗中的方執，似乎就多了幾分陰鬱感。
她知道拍圖時的角度和光線很重要，後期也可以重新塑造光影層次感。
但後期的光線再怎麼調整，都不如實際的效果好看。
極強的光線，甚至能看到空中飄散的點點灰塵落入黑暗。
為這個畫麵增添了幾分宿命感。
看著片場終於布置好了，伍一曼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快速地開口：“你先看，回頭不懂的再問我。”
這場戲是《墜落》中男女主演見麵的第一場戲。
也是劇情中最重要的一段。
“準備！”
“A！”
“吱呀”一聲，審訊室的門打開了。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帶出了一個身穿警服的年輕女孩。
她停下腳步，站在了光線的交界處，頂燈落在她的下半張臉上，泛著柔和的燈光，看起來多了幾分溫婉。
但說出來的話卻顯得有些青澀：“你就是……葉盛光？”
不管是略帶含糊的咬字，還是上揚的尾音都格外自然。
幾乎瞬間向觀眾展示出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女警。
她就是墜落的女主演孟冬月。
監視器後的伍一曼露出了一個滿意的表情。
一旁的林棠也是一臉讚歎。
她不是第一次看孟冬月演戲，但每一次都會令人感到震驚。
和方執比起來，孟冬月的演技更加成熟自然，帶著毫不費力的感覺。
林棠也總算明白，為什麼《墜落》能拿到那麼多獎了。
飾演女主角的孟冬月也拿到了最佳女主角的獎杯。
但和方執不同的是，孟冬月出道很久，這兩年並沒有出現在大屏幕上，但她之前曾拿過視後的獎杯，這也不是她第一次拍攝電影，卻是她目前能接到的最好的劇本。
不然，她也不會同意用片酬入股的方式參演《墜落》。
因為和男演員比起來，女演員的花期更短，在角色上更受市場的限製。
就像孟冬月從出道以來，就一直被認為長相夠不上大熒幕。
簡單來說，就是覺得她不夠漂亮。
林棠第一次看到孟冬月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感受。
不是說不漂亮，而是作為女演員來說，似乎顯得有些普通。
但看過劇組的拍攝後，林棠才意識到，孟冬月的骨相反而是最適合大熒幕的，當她進入角色後，這張臉天生就帶著一種故事感。
不算精致的五官，卻能給人一種驚豔的感覺。
林棠一開始倒是想過給孟冬月開站子，但想了想又放棄了。
一方麵，是因為像孟冬月這樣成熟的演員，其實已經不再需要站姐為她帶來曝光了。
另一方麵，她知道，雖然孟冬月現在的處境不算太好，但等到《墜落》上映後，一切都會改變的。
所以，倒不如安心地享受近距離觀影體驗。
“cut！”
“可以了，再補兩個特寫鏡頭。”
伍一曼略帶興奮的聲音打斷了林棠的思考。
審訊室內，孟冬月幾乎瞬間出戲，身上的氣質也變得更加穩重。
就在這時，伍一曼看向林棠，突然開口：“要不，這兩個鏡頭你來拍？”
林棠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語氣也有些激動：“可以嗎？”
伍一曼不在意地開口：“當然可以。”
片場的攝像機都是搖臂控製，特寫鏡頭推進倒沒什麼難的。
她伸手指向屋外的某個位置：“你去2號機拍吧。”
雖然鏡頭中呈現的是一間真實的審訊室。
但從外麵看起來，就是一個簡單搭建起來的攝影棚，連屋頂都沒有。
控製2號機的攝影師也知道林棠是這部電影的投資人，十分熱情地往左挪了半步讓出位置。
林棠聽攝影師講了簡單的操作後，聽著伍一曼的聲音，認真地調整著角度。
果然，隻有在鏡頭裡，對光線的感受才格外明顯。
隨著伍一曼一聲“Aa”。
鏡頭裡，林棠看著孟冬月站在“審訊室”的門外，先是垂了下肩膀，然後伸手整理了一下衣領，再伸出右手去開門。
她神情專注地推進鏡頭，緊張到手心都有些出汗。
變故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在幾台攝像機同時運轉的情況下，機器聲蓋住了角落裡某處細碎的劈啪聲。
突然，屋外的工作人員驚慌地喊了一聲。
“臥槽，著火了！”
林棠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腳下的溫度似乎突然升高。
本能的畏懼反應讓她身體一僵，根本沒辦法挪動一步。
然後就感覺眼前被陰影籠罩。
鼻尖是淡淡的清香。
有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背部也被人用力一推。
這個時候，被推到安全地帶的林棠，愣愣地看著孟冬月迅速地從一旁的道具堆裡扯出一件衣服，一臉冷靜地撲滅了地上剛剛竄起的火苗。
冷靜自信的氣質格外吸引人。
片場其他的工作人員也終於反應過來，紛紛衝了上去。
但火苗已經被孟冬月熄滅了。
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開口：“伍導，火滅了。”
幸好孟冬月反應夠快。
剛才起火的地方是放道具的位置，周圍全都是易燃物品。
萬一火勢蔓延……
伍一曼一把扔下對講機，衝到剛才起火的地方，嗓音暴躁地開口吼道：“道具組！”
“拍攝暫停，馬上給我查原因！”
片場起火簡直太危險了。
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大意外。
林棠看著不遠處的孟冬月。
她身旁全都是一臉慌亂的工作人員，手中還拿著那件滅火用的衣服，但這件衣服已經被燒毀了一半。
似乎是察覺到了林棠的目光，孟冬月朝她的方向走過來，開口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林棠連忙搖了搖頭：“沒事，謝謝你剛才……”
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隻說“謝謝”似乎有些太單薄了。
剛才意外發生的太快，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看到現場的情況後，才意識到應該是因為屋外的某個道具起火了，正好她腳下踩著地毯，火苗順著地毯瞬間蔓延到她的腳下。
她今天穿的還是雪地靴！
靴子上的白色絨毛都被火苗撩黑了不少。
萬一再晚幾秒……
孟冬月笑了下，不在意地開口：“沒事就好。”
*
幾天後。
《墜落》發布電影海報，並首次公布了主演的名單。
因為之前“夢境站姐”投資電影的事情，除了方執的粉絲，有不少路人也格外關注這部電影。
其中最驚喜的是孟冬月的粉絲。
這兩年孟冬月幾乎沒怎麼出現在熒屏上，很多人都誤以為她退圈了，但隻有粉絲才知道，孟冬月這兩年一直劇場在演話劇。
她的粉絲雖然不多，但都是死忠粉。
評論很快刷新。
【來了！】
【女主演是孟冬月？沒聽過這個名字啊，新人嗎？】
【人家是視後好嗎？拿過玉蘭獎的……這兩年沒怎麼拍戲而已】
【嗚嗚嗚我不是在做夢吧？終於等到孟孟姐的新電影了！】
【臥槽，這個主演陣容真的可以啊！】
【方執居然是二番嗎？我之前還以為他是男一呢。】
【抱走我家方執哥哥，番位不重要，能拍戲就夠啦！】
【什麼時候上映？期待期待！】
除了粉絲外，對家也在紛紛關注。
尤其是方執的對家。
方執出道後就拿下《塵世》的男二角色，在許多男演員眼中就是一大威脅。
原本男演員們還等著在電視劇賽道和他爭搶資源，但沒想到方執轉頭接了一部電影，徹底把他們甩在了身後。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業內並不看好《墜落》這部電影。
不少人都在心裡祈禱這部電影撲街。
看到電影公布的名單上，方執的排名竟然是二番，這讓不少人心裡都有了些安慰。
……
某劇組。
聞奚幸災樂禍：“之前炒作的那麼厲害，還以為他是一番呢，那位站姐的錢沒給夠吧？”
事實上，有不少人都在羨慕方執能有這樣一位站姐。
隻是心裡再怎麼酸，也不好說出口。
隻能借著這個機會發泄情緒。
聞奚看到評論區一片和諧後，忍不住撇了撇嘴。
方執的粉絲居然沒鬨？
“番位之爭”簡直是每部劇的最常見的大戲。
雖然從資曆上說，女主演孟冬月是方執的前輩，但人氣上遠遠比不過方執。
沒看到評論區前排全都是方執的粉絲嗎？
而且對於演員來說，不管是電視劇收視率，還是電影票房，這都代表著演員的實績。
這也是不少粉絲看中番位的原因之一。
一般來講，“番位”是根據投資方、劇方、演員共同協商。
如果粉絲借著人多去向劇組“要說法”的話，說不定劇組就會迫於輿論壓力修改番位。
同樣是演員的聞奚，對這些事情簡直再清楚不過了。
這會，一番的孟冬月淡圈兩年，粉絲基本都跑光了。
這種情況下，方執的粉絲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爭論番位，可能性最大的原因是——方執的經紀人提前和粉絲們溝通過，向粉絲們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聞奚知道，方執沒有從各大娛樂公司的爭搶中選擇一家簽約，而是自己成立了工作室。
他忍不住開口抱怨：“一個草頭班子居然能考慮得這麼周全？”
一旁的經紀人也注意了番位的事情，他眼神閃了閃。
雖然他嘴上勸著聞奚不要過度關注方執，但這一次難得遇到打擊對家的機會，他怎麼能錯過？
因為“番位”鬨事的粉絲確實很多，但這些粉絲們背後都有藝人和藝人公司的支持，有不少還是得到藝人的暗示後才給劇組施壓的。
但，方執就不一樣了。
他根本沒有處理這些事情的能力。
經紀人低頭在手機上發了幾條消息，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粉絲們現在沒有鬨，不代表不會被煽動。
上一次臥底在方執粉絲群的小號。
總算派上用場了。
……
此時，方執的粉絲群格外熱鬨。
【每日一問，夢境站姐出pb了嗎？】
【每日一答，沒有……】
【哥哥的電影官宣了！是不是很快就能上映啦？】
【有可能，最近夢境站姐都沒怎麼更新，餓餓】
【很正常啦，拍攝期間不太好發照片的，等電影上映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