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麵等你。”裴景修露出一個得逞的笑,轉身向外走去。
穗和看著他誌得意滿的背影,恨不得自己手裡有把刀,從背後紮他個透心涼。
穗和洗了臉,梳了頭,換上了裴景修拿來的衣裙,隻覺得無比諷刺。
曾經,她為了嫁給他,一件嫁衣精心繡了三年。
如今,她卻隻能穿著桃紅的衣裙,以妾室的身份去見他的客人。
世間事,真是變幻無常,誰能想到曾經相愛的人,有一天竟成了仇人呢?
穗和自嘲一笑,挺起腰身,邁步走了出去。
裴景修看到她,眼前一亮,由衷讚歎道:“穗和,你真是我見過最美的姑娘。”
穗和指了指頭上纏的白布:“你非要這樣自欺欺人嗎?”
裴景修噎了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又笑道:“沒事,就算這樣,也不影響你的美。”
穗和無話可說,默默隨他去了前院。
前院的待客廳裡,已經坐滿了客人,大家正在推杯換盞,笑聲滿堂。
裴景修領著穗和走進來,所有人都停下動作看向他們。
那一道道打量的目光,讓穗和渾身不自在。
她知道自己無處可逃,隻能麻木地跟在裴景修身邊,聽著他給自己介紹著那些人的名字官職,卻一個都沒記住。
她給所有人都敬了酒,全程卻一個字都沒說,一個笑容都沒有。
大家見她鬱鬱寡歡,頭上還纏著白布,都覺得怪怪的,也沒人敢和她調笑打趣。
好在裴景修並不在乎這些,他要的隻是一個見證。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穗和是他的人。
他要徹底斷了小叔的後路,讓小叔再也不能把穗和從他身邊搶走。
裴景修得意地想,小叔此時不知在做什麼,他若知道穗和正在陪著自己給客人敬酒,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事情都到這一步了,小叔總該死心了吧,總該放手了吧?
而此時的裴硯知,正踏著夜色走進長公主府。
長公主不方便在門外迎接,帶著幾個人等候在影壁後麵。
裴硯知繞過影壁,看到與長公主並肩而立的俊美男子,心裡就有了成算。
隻是他沒想到,今晚來赴宴的,居然還有陸溪橋。
陸溪橋這個蠢貨來湊的什麼熱鬨?
“知道你們兩個是好兄弟,本宮就把陸少卿一並請來了。”長公主笑著解釋道。
裴硯知沒有笑,拱手淡淡道:“殿下消息不太靈通,那已經是往事了。”
長公主笑得更大聲:“怎麼是往事,上回你那個丫頭被算計,陸少卿還不顧一切前去救場,裴大人不要對人家太絕情嘛!”
“就是就是。”陸溪橋委屈道,“我做錯一件事,你記恨了我三年半,硯知,今日當著長公主的麵,你就原諒了我吧!”
裴硯知瞪了他一眼,並不搭腔。
長公主身邊的那個男子卻突然開口道:“我若說我知道兩位反目的原因,不知裴大人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