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錯了……求你,求你饒了我……”宋妙蓮一點都沒猶豫,為了活命,隻能暫時拋開國公小姐的尊嚴。
裴景修終於從她苦苦的哀求中獲得了心理上的滿足,鬆開手,從她身上撤退,站在床前若無其事地輕撣衣襟。
宋妙蓮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眼淚順著眼尾流進鬢角。
裴景修彎腰摸了摸她的臉,轉眼又恢複了溫柔如水的樣子:“你乖一點好不好,我喜歡聽話的女孩子。”
宋妙蓮嚇得瑟縮了一下,驚恐地望著他。
“怎麼,被我嚇到了?”裴景修在床沿坐下來,將她拉起來攬進懷裡,手指輕柔幫她擦淚,懊悔道,“妙蓮,對不起,剛剛是我太衝動,如果嚇到你,我向你道歉。”
宋妙蓮前一刻還在心裡想著讓父親將他千刀萬剮,下一刻就被他溫柔的舉動驚呆了。
他看著她,笑容那樣溫柔,仿佛剛才那個要吃人的惡魔根本不是他。
裴景修抱著她輕輕拍哄:“彆怕,彆怕,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保證。”
宋妙蓮哇的一聲哭出來,用拳頭打他:“你走開,你這個渾蛋!”
“是是是,我渾蛋,我太衝動,可我這樣都是因為擔心你呀!”裴景修說,“你知道小叔發多大脾氣嗎,他若拿此事彈劾國公爺教女無方,不僅全京城都會知道你對夫君的叔叔下藥,國公爺也會因此在朝堂丟儘臉麵,到時候你該如何收場?”
宋妙蓮的眼淚都嚇了回去,在他懷裡抽泣道:“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小叔真的會拿到朝堂上去說嗎?”
裴景修無奈一笑:“不光彩的是你,不是小叔,他有什麼不敢的?”
宋妙蓮啞口無言,過了一會兒才道:“那我該怎麼辦?”
“現在沒什麼好辦法,隻能看小叔明日會做些什麼。”裴景修說,“你不要怕,我會儘力在小叔麵前為你周旋,不管怎樣,我們都是一家人,希望他多少能給我們留些情麵。”
“多謝夫君。”宋妙蓮往他懷裡偎了偎,明明方才怕他怕得要命,此時卻又覺得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裴景修輕拍她的背,柔聲道:“我剛才真的是一時情急,你不要告訴嶽父嶽母好不好,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好,我不說,但你以後要對我好一點。”宋妙蓮嘟著嘴委屈道,“你剛剛真的嚇到我了。”
“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快睡吧,我抱著你。”裴景修拍著她輕聲說道。
宋妙蓮乖乖應了一聲,在他懷裡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的早朝上,裴硯知一道奏疏彈劾了七位官員,全都是安國公的得力乾將。
安國公前一天才因著這幾個人向裴硯知求過情,裴硯知也答應他會好好考慮一下。
安國公以為這親戚關係終於派上了用場,覺得把女兒嫁進裴家真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誰知這好夢才做一夜,第二天就變噩夢了。
安國公不敢在金鑾殿上公然替幾位官員說情,一下朝就匆匆忙忙去督察院見裴硯知。
“裴大人,昨天說的好好的,你怎麼突然又變卦了,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裴硯知端坐在書案後麵,不動如山地看著他,漠然道:“為了公報私仇。”
“啊?”安國公整個人都懵了,“不是,咱們不是親家嗎,哪來的私仇?”
“去問你女兒。”裴硯知多一個字都不願同他講。
安國公心裡直撲騰,直覺大事不妙,當下便辭彆了裴硯知,親自去裴府問宋妙蓮。
女兒在鄉野長大,實在欠缺教養,自打找回來後就沒讓他省心過,若非腳上那個蓮花胎記,他都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他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