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6 銀鑰匙乙(2 / 2)

“那……”陳北撐起下巴又裝模作樣地思考了片刻道,“被一個絕色美女破/處是在11歲算嗎?”

此言一出,現場瞬間再一次一片沸騰,群魔亂舞,眾人狂歡,吃瓜男女紛紛梗著腦袋詢問細節,陳北也跟著眾人起哄熱鬨,倒是道德感不強的黎希蒂此刻反而皺了下眉,低頭瞥了眼一臉毫無所謂的陳北。

11歲?真的假的?

這個年齡被成年人破/處,即使是男孩,那不也是……被那個了嗎?

等眾人皆說了一圈自己的齷齪往事,輪到僅剩的幾個仆人發言,有人舉杯對著黎希蒂問:“你呢?短發女仆?”

黎希蒂哪有什麼這副身體私生活如何的記憶,於是決定胡編亂造幾段敷衍眾人。

但她覺得不能編得太簡單,因為在場的眾人不同於網友,這些人睡過的人比有些阿宅這輩子熟人的數量都要多,他們不會像網絡上那些母胎單身幾十年的小雛寶那樣,對很多明顯胡編亂造的段子也能信以為真,騙他們需要在真實的生活經驗上構造虛擬的故事。

所以黎希蒂開始嘗試著回憶。

從木鬥村回到北川的時候,警察帶她們去醫院做過詳細的體檢,她的這副身體並不是處,有過性/經驗,或許如果能借此機會回憶起和她睡過的男人有誰,也能對她探尋自己到底是誰有所幫助。

然而,伴隨著思考,黎希蒂的頭疼了起來,緊接著,腦內閃過幾個若隱若現的鏡頭——

……

金色的陽光從玻璃窗外灑進來,落在胡桃木色的木櫃上。

是個衣帽間。

看不清臉的女生,背承陽光,坐在一架櫃子上。

她穿著草綠色的棉麻長裙,光著腳,搖晃著修長的雙腿。

她的麵前站著一個身著商務襯衣和西褲的男性,對方領口有些淩亂,正在打理。

片刻後,收拾得體的男方轉身,從抽屜裡取出一雙鑲著蕾絲花邊的女士短襪,他蹲下,動作輕柔地替女方穿上。

“你說你要帶我走?”

女方開口,聽起來年紀不大,最多二十,可能還不到。

“是,我帶你走,我們去灣區,我祖母將一套位置很好的房子留給了我,我們可以住在那裡,再也不回來了。”

男方的聲音很輕,卻特彆堅定。

待幫女方穿好兩雙襪子後,男方又轉身在隔壁衣帽間裡挑了許久,最終取來一雙白色的淺口平底皮鞋放在女方麵前的木地板上。

“所以,今天你是要帶我去做什麼?”

女方從櫃子上跳了下來,輕巧地穿上了皮鞋,仰頭望向男方。

“去見我的老師,我們可以不告訴任何人我們要出國,但唯獨不能騙他,如果沒有他,就沒有我們的今天。”

男方說著,選了一條墨藍色的領帶,轉頭對著鏡子,乾脆利落地戴上。

“你怎麼回事?”女方聞聲,一把抓住男人的領帶,將他拉到自己麵前,隨後粗魯地扯開對方腰腹處襯衫的紐扣,露出了下腹部一條大約10厘米長的傷口。

那傷口已經結了痂、縫了針,但看樣子要留疤了。

女方頓時哧哧地笑著問:“被我睡了之後開始對我百依百順,明明之前對我不屑一顧來著,怎麼,難不成你們這種無所不能的社會精英……其實骨子裡都是欠調/教的受虐狂?”

“這無關你對我做了什麼。”麵對女方的刁難,男方非但不惱,反而輕柔地捉住女方的手,低頭輕吻著她的指尖道,“是我自己到最後選擇從了自己的本心做了這樣的選擇,一切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嗶——】,我隻是不想再騙自己……”

……

潦草的回憶不斷地衝擊著黎希蒂的大腦,讓她一時間有些難以站穩。

但相比維持身體的平衡,黎希蒂更迫切地想要聽清楚男女對話中那被隱藏在【嗶——】後麵的內容到底是什麼。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在撞“鬼”之外出現全新的記憶。

然而,無論她再怎麼努力想要聽清楚二人的談話內容,記憶的碎片也已經伴隨著聲音的遠去而消失不見。

直到身體因為意識斷線跌倒在地,黎希蒂的思緒才緩緩回到現實。

她茫然地抬起頭,此刻宴會桌前有幾個男女正一臉好奇地看向她,唯有陳北,似乎對她的為何這樣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沒有回眸看她。

黎希蒂的思維太過於混亂,隻能把腦海中僅有的畫麵拚拚湊湊,又添油加醋了大量謊言道:“我……我18歲的時候,非常討厭一個男生,他……他完美得讓我覺得惡心,他父母恩愛,家庭富裕,學習成績又好,長相更是沒的說,而且他還特彆清高,看我總像看社會垃圾一樣,我當時就覺得我一定要毀了他,嗬……”

黎希蒂說著說著逐漸入了戲,露出了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狠毒表情道:“所以我下藥破了他的瓜,還用刀刺在了他的那個地方上麵一點點的位置,嗬……他以後但凡談女朋友、找對象,都繞不開那個傷口,隻要他與他老婆親熱,就會想起我給他留下的痛苦。”

待黎希蒂把話說完,現場有幾個男生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酒也醒了不少。

男人喜歡的壞女人,正如同女人喜歡的壞男人那樣,可以壞,但要在心底始終留著一絲牽掛對方的溫柔,而不是像黎希蒂故事中的女主人翁這樣:沒有一絲感情,純粹就是歹毒。

但黎希蒂也不後悔說出這個故事,畢竟從剛才起就有幾個男生對她露出了色眯眯的表情,等聽完這個故事,那幾個男生瞬間對她失了興致,甚至有些嫌棄。

那之後,旁人接著分享故事,眾人接著飲酒,酒過三巡後,大家皆有些微醺,又三三兩兩聊得很投機,早已沒有了一開始肅然危坐的氣氛,陳北也跟著在酒水中儘興,期間還有幾個女生湊過來誇他長得像明星,他倒是很善於哄女孩,沒過一會兒就跟這些女生打成一片,舉手投足曖昧無間。

直到午夜三點的電閘聲響起,攘攘熙熙的宴會才宣告了結束,夜晚降臨,玩家需回到房間休息,等待第二天遊戲的開始。

仆人要先護送主人回房之後尚可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黎希蒂隻能推著輪椅送陳北去他的房間。

主人房建在地表一層,一開門,精美的通間印入眼簾。

與仆人的棺材房相比,主人的房間有至少三星級酒店的品質:偌大的衛生間,至少能容下三人的豪華浴缸,歐式多人大床,投影儀、電腦桌、PS5之類的電子設備應有儘有,還有可以眺望窗外風景的露台。

陳北原以為黎希蒂一開門就會像逃難一樣撒手離去,正打算扭頭調戲她兩句,誰知黎希蒂竟然直接進了他的房間,還捎帶著抬腿踢上了房間的門,並緊跟著上了鎖。

陳北頓時饒有興致地撩起眼皮打量著黎希蒂,腦袋裡的歪心思轉得飛快——

這是要怎樣?要和他做的前奏嗎?

現在做也不是不行,他年輕氣盛,隨時都能拿出200%的體力。

隻是,之前這個女人千方百計地拒絕他,今天突然這麼熱情,還讓他有點不太適應……

對了,岡本在哪裡?

好像有一個櫃子裡麵有準備吧?實在不行聯係服務中心外送……

陳北如此想著,起身去尋找自費服務的櫃子,可因為在輪椅上坐太久了,他一時腿麻,竟然沒站起來。

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證明,陳北純屬想多了。

黎希蒂在房間裡逛了一圈後,突然道:“你沒有想過這麼設置主人的臥室可能不合適嗎?”

陳北此刻正忙著jīng蟲上腦,被這突如其來的生意指點搞懵了,下意識問:“什麼?”

黎希蒂問:“你的目標客戶群體是誰?僅男性,還是男女都有?考慮到翻台率,你應該希望男女都願意來這裡消費吧?”

陳北此時終於回過味兒來了,意識到黎希蒂是在說他的場景設置,於是雙手環胸,聽她說。

“我知道你這個遊戲的賣點和意圖。”黎希蒂道,“你並不是衝著做高端情景密室或者高端情景劇本殺去的,你的目標客戶也不是真正的劇本殺狂熱玩家或者密室狂熱玩家,而是夜場的常駐客戶,那些愛玩的年輕人甚至是新一代的嫖蟲,對吧?”

“當然。”陳北單手撐起太陽穴,歪著腦袋道,“劇本殺和密室做得再好,也很難有兩次以上的翻台率,因為大家玩一次就知道劇情了,為此設置的道具再怎麼精美也沒用,沒過多久全都要作廢,成本很高。

而且,純粹的玩家是最難服務的,因為你的劇情無論怎麼設置都不可能完美,總會有人不滿意,而且現在人不喜歡什麼東西時,他不會考慮這東西的受眾不是他,而是喜歡網上掛人,買到手的劇本稍微讓誰不滿意,就很容易被掛在網上上綱上線。

一旦有喜歡咬文嚼字的顧客在大眾點評上寫一堆自以為深刻的見解,就會吸引來一堆不花錢還愛抬杠的人圍觀,錢沒掙到,落井下石的人倒是招來不少。”

黎希蒂想了想,覺得倒也是。

“所以。”陳北攤手,一臉無賴,“最好的做法就是,直接放棄劇本,放棄劇情向的顧客和那些自詡清醒的人士,抓住能抓住的。而能抓住的就是另一批來玩劇本殺和密室的顧客——閒得無聊想認識陌生帥哥美女,趁著角色扮演想搞搞曖昧甚至能約一下的那類人。這些人的要求既明確又簡單,而且隻要服務到位非常舍得花錢。

所以我給他們提供了場合,就像是一些明星在進劇組後,因為扮演的角色愛上了另一個搭檔明星,兩人在劇組內住酒店的時候,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扮演好幾個月的‘劇組夫妻’,殺青後各自恢複單身,當做沒有這麼回事。

這樣不好嗎?在這個誰都怕結婚坑了自己的時代,我給他們提供一個場所,讓他們享受戀愛的快樂又不用承擔關係的束縛,多好?”

聽著陳北突如其來的大段發言,黎希蒂既意外也不意外。

陳北今年還不到20歲,在他這個年紀,大部分人還處在“阿巴阿巴”的大孩子狀態,連社會潛規則都看不明白,更彆提做有一定規模的生意了。

但陳北踏入社會過早,他家裡人又都是做夜場生意起家,他耳濡目染了太多東西,這些東西有好的也有壞的,這樣混沌的社會閱曆既塑造了他如今的性格,也給他一定的思維“財富”。

“你說的我都非常讚許。”黎希蒂道,“但就是因為順著你的想法去思考,才會覺得主人臥室設置得不太合適。”

陳北昂了昂頭,示意黎希蒂有話直接說。

“你將仆人臥室設置得無法居住的目的,就是在用外部條件給每一隊的男女製造不得不睡一間房的理由,從而讓他們有機會做他們想做的事。”黎希蒂道,“男主人加女模的組合可能會欣然接受這個設置,但女主人加男模的組合就未必能接受這個設置了。”

此言一出,不需要黎希蒂做更多的解釋,陳北瞬間就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

年輕女性點男模後與其當晚立刻發生關係的比例遠不如年輕男性點女模後與其當晚立刻發生關係的比例高,女顧客往往需要一個認識對方的時間,可長可短,強行將女顧客和男模第一晚就放在同一個房間內,會陡然拔高性/犯罪的隱患,到時候上麵三天兩頭要求停業整頓,那會很麻煩。

陳北正想著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時,突然,頭頂燈光熄滅,房間內瞬間漆黑一片,緊接著,門外傳來了有些詭異的哭聲。

黎希蒂的內心毫無波瀾,這種明顯電子配音的鬼叫和她之前幻覺裡的鬼叫比起來,簡直是小兒科中的小兒科。

她麵不改色地走向陳北,原本打算繼續自己的話題,卻突然被一雙手緊緊地抓住胳膊,緊接著,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音自耳邊傳來:“彆走。”

說熟悉,是因為黎希蒂知道這是陳北的聲音;可說陌生,是因為黎希蒂發現陳北居然夾著嗓音同她講話。

黎希蒂借著手環的微光看向陳北麵部模糊的輪廓和他滾動了幾下的喉結,問:“你該不會是害怕吧?”

陳北:“……”

黎希蒂眯起眼,一副懷疑的態度:“真的假的?”

陳北:“……”

黎希蒂:“……”你逼我玩的遊戲你自己害怕,你像話嗎?

在確定陳北確實害怕之後,黎希蒂也不再拒絕這塊突如其來的狗皮膏藥,她轉身,借著手環的光看向床的方向道:“起來,彆坐在輪椅上了,到床上,脫衣服。”

陳北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我現在硬不了!”

黎希蒂:“……”你讓我該說你什麼好?

後知後覺意識到黎希蒂不是要跟他睡覺的陳北一邊磨磨唧唧地起身向床邊走,一邊給自己挽尊道:“我隻是出錢和對場地建設提了些建議,順帶著了解了大概得劇本方向,但具體的內容策劃不歸我管,我也不知道還會有鬼嚎。”

黎希蒂歎氣:“知道了,所以,現在已經差不多三點半了,你不睡覺嗎?明天下午六點集合,你是不是至少要四點就起床,洗澡吃飯更衣娛樂一下之類的?”

陳北問:“那你呢?”

黎希蒂繼續歎:“我原本以為你的房間是個可以上鎖的套間,因為套間更方便男女雙方自由調節彼此關係的遠近,所以我才跟來的,但沒想到是個通間,外麵現在有鬼我又出不去,隻能暫時借你的浴室用一下。”

說著,二人已經來到了床邊,黎希蒂強行將陳北摁在了床上,確定他躺好後,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表情道:“記住,鬼這種東西,就喜歡搞一些偷偷摸摸的事,隻要你現在躺好,手腳千萬彆伸到床外麵,就不會有臟東西在黑暗中從床下伸出來摸你……”

陳北頓時在黑夜中凶黎希蒂道:“你不要再說了!”

黎希蒂這才俯身從陳北的枕下抽了一床被子,扭頭進了浴室。,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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