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相殘!
場麵未免太過令人難以接受。
僅心中推演日後事態發展徐南欽便如鯁在喉,好在後來覺得自己能否活到那一天都還是未知數,許何時他英勇就義也不必徐妙清麵對親情與信仰的痛苦抉擇。
他心中所想池硯舟、徐妙清二人實難了解,煩惱往往就是因為你知道的太多。
用餐結束出門前去警察廳報到,池硯舟心中還在思考無線電信號監測車一事,究竟是否還能有機會展開行動。
誰知剛進特務股便得知刁駿雄在盛懷安辦公室內,池硯舟命楊順集合警員點名,他在一旁稍作等待。
不多時刁駿雄從辦公室中出來,他迎上前去說道:“刁隊長這幾日城外搜捕辛苦。”
“池隊長也多有辛苦。”
“小弟是驚嚇更多,差點死在火車上。”
鐵路遇襲一事刁駿雄已知曉,明白池硯舟此言何意,他笑著說道:“池隊長言重。”
“刁隊長抓捕進展如何?”
“無果。”
“我聽股內警員講,說刁隊長手下弟兄有人受傷送往醫院,莫非追到蹤跡一番遭遇戰後,對方狡猾脫逃?”
“若被尋到蹤跡,他們豈能跑掉。”
“那怎會受傷?
小弟出師不利折損五人,還等股長補充,刁隊長應當沒有損失人手吧,不然人手補充起來一時間也緊張。”
“你負責護送無線電信號監測車是假的,但公路運輸的監測車依然是假的,我等看似是出城搜捕競馬場凶手,實則暗中配合新京護送隊伍進行合圍。”
公路運輸無線電信號監測車?
搜捕競馬場凶手是欲蓋彌彰?
進行合圍有警員受傷,表明抗日反滿組織上當!
一瞬間池硯舟心中將整件事情串聯起來。
刁駿雄對說出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顧忌,首先任務已經結束,便不再需要保密。
且城外戰鬥打響知道之人甚多,難談保密二字。
再者參與此次行動的特務股警員、特務係警員以及憲兵頗多,更是會談論行動。
池硯舟既然詢問,刁駿雄便告知,因他現在摸不太清池硯舟的門道。
金恩照剛死盛懷安就下令池硯舟接替,股長對其的態度曖昧不清,且兩人雖是競爭關係,可各自帶隊所負責任務是不同的,不算鑼對鑼、鼓對鼓。
既然問了一個馬上就會人儘皆知的問題,刁駿雄便善意相告。
人前表現的越是人畜無害,對自己越有利,這種門道刁駿雄深知。
池硯舟聽完後果然是一臉吃驚:“原來還有公路護送隊伍?”
“沒錯。”
“那我就要恭喜刁隊長此番立功,埋伏合圍之下,隻怕敵人行動人員在劫難逃。”
“倒是辜負池隊長恭喜。”
“刁隊長何出此言?”
“敵人在蔡家蒲集結兵力進行埋伏,撤離後遭受當地人員追捕,導致此番進行狙擊之人不多,初一接觸便發現不敵,隻能開始撤退。
我等暗中埋伏之人趕到時,對方早就四散逃離,一番追捕實則收獲甚少。”
聽聞此言,池硯舟提著的心才算放下。
從刁駿雄的話中可判斷出來,還是軍統成員開展的行動。
萬幸人員集結不多,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又隨意說了兩句便讓刁駿雄早點下去休息,池硯舟先去見燕季同將利潤奉上,後表示診所想要多采購藥物一事,做完這些才率領楊順等人趕去中央寺院。
走在路上池硯舟心中其實拿捏不定。
伏擊火車一事乃是軍統故意為之,那麼此次伏擊卡車一事,是真的上當受騙,還是繼續故意為之呢?
初看是上當受騙的可能性更大。
畢竟敵人拿火車做誘餌,必然暗中會運送無線電信號監測車,那麼在陸路發現運輸隊伍,則更加能證明一真一假、一明一暗的推斷。
所以認為陸路運輸的監測車是真的也合理,且概率很大。
這種情況下軍統想要繼續出手很好理解,畢竟等車輛進入冰城,則很難尋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