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當時也是如此認為。
寧素商聽聞這些言論,皺眉說道:“可他們現在實打實提供出來了情報。”
不僅提供出來。
且全部真實有效。
被抓人員俱在外圍人員名單之上。
事實勝於雄辯!
可事實真的是事實嗎?
池硯舟再度思索後道:“或許是有人將消息告訴他們,假借他們之口公之於眾。”
“誰?”
“盛懷安!”
除卻盛懷安之外,池硯舟想不到第二個人。
寧素商近三分鐘未開口,而是心中全盤推理此事,根據池硯舟所言思路。
後她問道:“盛懷安憑什麼知道這些線索?”
“憑什麼?”池硯舟腦海之中同樣在絞儘腦汁。
“且他既然知道這些線索,直接安排同時抓捕便可,為何還要如此麻煩,去製造假象讓被捕人員開口提供信息?”
為何能知道線索?
又為何要如此抓捕?
兩個問題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池硯舟對寧素商問道:“許鹹英同誌表示線索都正確嗎?”
“她確實前去廟會用糖人與邱遠航接頭,也確實在冰城工業大學門口與最後被捕人員見過麵。”
“準確無誤?”
“準確無誤!”
“那我現在有理由懷疑,警員最早抓捕顧鄉區通順街成員,或許也根本不是摸排社會關係與左鄰右舍得到的線索。”
“提前就知道成員住在顧鄉區通順街?”
“顯而易見。”
寧素商站起身子臉色陰沉:“外圍成員的身份僅有許鹹英知曉。”
“若是這樣推斷內鬼便是許鹹英!”池硯舟說出這句話時同樣難以置信,可偏按照推論是這樣的。
“許鹹英?”寧素商覺得整件事情好像真相大白,又恰似迷霧重重。
明明盛懷安搜捕的便是許鹹英啊。
池硯舟此刻說道:“顧鄉區通順街之人,可能根本就沒有去過廟會。”
“可邱遠航被捕後遭受審訊時,親口承認他確實去過廟會和許鹹英接頭。”
“所以說是盛懷安先得知這個信息,從而讓顧鄉區通順街被捕之人複述。”
“這麼具體的信息隻有許鹹英、邱遠航知道。”
“邱遠航是被捕審訊開口,那麼盛懷安能得知的渠道僅剩許鹹英。”
“如此說來許鹹英的嫌疑反倒越來越大。”
“若我們推斷沒錯,表明外圍成員身份全部暴露,三十幾人名單盛懷安早就知曉。”
“這!”寧素商沒想到情況比他們此前預料的最壞結果,可能還要差無數倍。
真若如此,那此時此刻又該如何?
最壞結果?
誰能想居然推理出來了一個,根本無法接受的結果。
可此刻池硯舟反倒冷靜下來說道:“邱遠航一直都在學校,想通過他證明許鹹英的問題比較困難,但第一個被捕人員有沒有去過廟會則好判斷。”
廟會時間固定。
許鹹英與邱遠航何時接頭,具體時間都清清楚楚。
組織暗中調查顧鄉區通順街之人,看他特定時間是否前去廟會?
找到他當日究竟在何處,便能讓盛懷安的謊言不攻自破,也就表明如此駭人推斷正確。
組織則可審訊許鹹英,看她究竟和盛懷安欲意何為!
可外圍成員怎麼辦?
或許全部暴露,又該如何處理?
麵對此問題,寧素商當機立斷說道:“原計劃不變,若特務股另有行動,你則給我信號,組織若能提前救走這個人,特務股便不能繼續審訊,哪怕盛懷安手握情報,或許也能阻礙他的進展。”
盛懷安現如今要的是循序漸進。
雖不明白,事實卻如此。
若沒能抓到新人,無法審訊出新的線索,順藤摸瓜肯定要中斷。
藤都被斬斷,如何繼續?
盛懷安之後肯定還會另想辦法,“再續前緣”。
但爭取到的短暫時間,便是給組織商議對策的最後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