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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王宮前,秦浩與無缺以及劍界諸神一一道彆,這一走,不知何年何夕再回,太多的話要說。
修羅坐在王宮下方石階上,默默聽著傳來的交談聲,也沒有催促秦浩。此一行,五十位劍界驕子離開劍界,那些長輩們自然需要一番悉心囑托。
眼光掃了一眼劍王宮廣闊的道場,一根猶如柱子般的石劍後方,沐白縮在這裡,正小心的探出半個腦袋,複雜的眼神凝望著修羅。
他知道,那是沐湛。
但,又不是沐湛。
“喂,你過來。”修羅朝沐白招招手。
沐白身軀輕微顫了下,急忙上前,一溜小碎步跑到修羅跟前,彎下腰肢,滿是恭敬開口問道:“修羅大神,您有什麼吩咐?”
修羅抬眸看著沐白,眼底深處仿佛閃過一道渺小的身影,輪廓酷似沐湛,然而話到嘴邊,又發現對沐白沒什麼可講,隨意道:“口渴了,殺戮界與劍界相隔甚遠,給我倒杯茶來潤潤喉嚨。”
“好、好,我這就去,我這就去。”沐白連連點頭,雙手一陣激動的比劃,想起家裡從界外引來一道極品茶茗,份量微小,一直沒舍得沏,他欣喜說道:“我帶最好的茶給您品嘗,陸神城離劍弋城並不遠,您等著,一定等著我。”
沐白湧動劍氣,化為一束衝天光輝,遁空而上,眨眼消失於天道之外,向著以前的陸神界神域而去。
他嘴上說陸神城離劍弋城不遠,實際完全不在一方大陸,這中間,相隔何止上百個位麵。
然而,沐湛想喝一口茶,他就必須把劍界最好的茶茗帶來,與沐湛分享。
有生以來,沐湛極少主動向他開口索要東西。
雖然曾經也有過一次,但中洲城那次,沐白冷酷拒絕了,以前不在意的事現在回想很後悔,而這一次,他絕對不能再讓沐湛失望。
“癡念為你做了那麼多事,現在讓你倒杯茶給我,算是扯清了。”修羅理理一身肅穆的黑袍,轉身踏著階梯往上而行。
“濛叔,我和阿浩離開以後,你想回戰神域便回去吧,如果喜歡劍界的風景,留一陣子駐紮自然更好。不過,就算你要回去,至少留下一支小隊守在劍界。”戰武在戰神族的地位今非昔比,戰神王膝下無子,各城主的兒子均有機會走進戰神宮,以戰武完美天輪的條件,自然最有機會。
“武少,你真要跟著丹尊族的小子去殺戮神界?”戰濛其實不想戰武離開,即便離開,也該返回祖地戰神域,留在神王身邊精修無妄戰經。
“我做了決定,便不會輕易更改。”戰武曾舍棄少城主的身份,帶著秦浩瀕散的神源被天詔驅逐太古界,即使回去,也得跟秦浩一起回。
“那行吧,在劍界這些年住習慣了,我都開始修煉了劍道,神王座前有我大哥,不缺我一個,便留下住個幾千年再回戰神域,我琢磨著那時候都練成一名劍神了,哈哈哈……”戰濛搓著自己頭頂笑道。
陸神和龍主麵麵相覷,對此毫不懷疑,戰濛若是劍道大成,絕壁還是一位相當恐怖的劍界大佬。
“師兄,我走了。”秦浩最後看向紫胤,這一路,承蒙紫胤多番照顧,宛如兄長一般貼心。
“初三,還記得昆侖海承接天道執掌大位時,你曾問我的一個問題嗎?”紫胤說道。
“記得。”秦浩點點頭,上尊的隕落是個謎,紫胤至今也沒告訴他。
“以前不說,因為你太弱小,離那一層太遙遠,現在我真正從你身上看到了希望,你正開始朝著那個方向前進,相信永不了多久,便能親手揭開答案。”紫胤朝秦浩揮揮手:“去吧,天墉神主那裡,我會代你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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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跟著修羅大神在殺戮界修行,善加利用手裡的輪回鏡,待你衍生十條神脈,天輪跨向鴻蒙境時,答案便會知曉。”
“十萬年神道。”秦浩神色鄭重,默默點了點頭。
“我會和洛依在劍界等你回來,下次再相見,我希望這萬界之中無人能再束縛於你。”紫胤話中寓意極深,使得諸劍神麵孔都為之一變。
洪荒萬界任可逍遙,諸天寰宇來去如風,那是怎樣一副風景?
“南天佛界有一方小須彌天,界主乃一位鴻蒙級佛祖,其修為不在我之下,法號佛劍,修佛亦修劍,其一身金剛劍力堪稱蓋世無雙,被譽為南天佛界至高佛祖之下唯二的大佛,相信他能夠為劍界的劍道,指引出一條不同的路來。”修羅看向無缺:“你既不願隨若初一起修行,便去南天佛界曆練曆練去吧,在那裡,你或將有一番巨大的機緣。”
冥戰過後,修羅重創中被戮伐者背去了南天佛界,跪求一位鴻蒙級佛祖,對方雖未出手相救,卻給他留了一句天機。
南天佛界曠世大能無數,其佛法神通很多都驚世駭俗。
“南天佛界,佛劍祖!”無缺喃喃說道,眸中劍芒一閃,點頭道:“謝前輩相告,晚輩會去南天佛界闖蕩一番,見一見那位佛劍祖。”
“好,我帶人隨行。”龍主精神一振,他有一同胞弟弟棄龍族而遁入佛門,這一行,剛好可以去找他的兄弟。
秦浩朝著無缺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出神荒大陸,如今,各自找到了不同的大道方向,道不再相同,無法攜手而行。但相信以後,會在至高峰處重新彙合,笑看萬界風雲。
“老師,我們動身吧。”
修羅默默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的某處方向,見毫無異動,點了點頭:“走。”
揮手一團洶湧的神光卷起,漆黑的殺戮粒子裹挾中,眾人似凝成一股黑色的龍卷,從劍王宮前攀升而起,呼嘯著飛向天道之外。
“哥,我會一直等你回來的。”洛依衝著黑色的龍卷呐喊,一直強忍的淚終於流落下來。
無缺、紫胤、陸神、龍主以及劍界諸神,都是用祝福的眼光默送龍卷而去,秦浩雖非劍界之人,身上卻和無缺一樣,承繼著劍界的意誌,眾人默默注視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