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之際,楊蛟和任如意在安都外並肩而立。
“你說李同光是否能做好安國皇帝?”任如意忽地出聲詢問。
“初國公是他的嶽父,他本身還掌握羽林軍,禁軍隻效忠皇帝,是以這支軍隊也能被他順勢掌握,李隼三子死的死,病的病,小的小,又如何能對付已有身負天命名聲的李同光。”
“要是他這都不能應對安國局勢的話,那就真成一個廢物了,死了也活該。”楊蛟語氣平淡。
“說的也是,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去浪跡天涯了。”任如意嫣然一笑。
“不急,再跟使團走一程,我帶你去看一個好戲,還有你每天耳提麵命地教了楊盈兩個多月,就不想她也有所出息?”楊蛟了望遠處的安都。
七日後,使團一行人來到天門關停駐休憩。
“陛下,上回臣說過可俯瞰河山的瞻景台就在近旁,請陛下移步。”錢昭走到一位二十來歲的青年麵前。
“瞻景台?錢大哥,我們剛停下來,要不讓聖上休息一會兒。”駕馬車的元祿提議道。
“臣隻怕就此錯過了,下一程便沒有這麼好的地方了。”錢昭一臉平靜的看向青年,也就是梧國皇帝楊行遠。
“嗨,朕趕了一夜的路也有些憋悶,不如就隨錢卿前去走走。”楊行遠一想到錢昭這一路以來的恭敬有加,全然沒有寧遠舟的皮笑肉不笑,便出聲說道。
“是。”錢昭看向一旁馬上的孫朗:
“我的酒呢?”
“在這呢。”孫朗向錢昭丟來一個酒囊。
“聖上喜靜,我陪著過去就行。”錢昭說話之間,就領著楊行遠邁步離去。
“朗哥,錢大哥對聖上也嗬護了吧,一路上不僅噓寒問暖,還陪著他去看景,更讓你備了好酒。”元祿望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忍不住的說道。
“聖上都被關了這麼久,因此,這王侯將相也好,凡夫俗子也罷,誰還沒個高雅的喜好呢,你就說你朗哥我吧,甭管走到哪裡,甭管我多累,隻要讓我摸一摸那軟綿綿,香噴噴,毛茸茸的小貓小狗小兔子,我再往懷裡一抱,人生便足矣。”
孫朗眼見使團任務圓滿完成,很是鬆快慵懶的開口。
不遠處,任如意從楊盈的馬車下來,望著楊行遠和錢昭遠去的背影,不禁看向身旁的楊蛟,臉上流露恍然之色。
“楊兄,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錢昭這小子心中藏著事呢。”高要帶著寧遠舟走了過來。
“那怎麼不見你們阻攔。”楊蛟淡若清風。
“有些事在心裡憋久了,容易將身子骨憋壞,讓錢昭徹底發泄出來也好。”寧遠舟輕歎道。
另一邊,錢昭帶著楊行遠來到一處儘是荒漠之景的地域。
“這裡不是什麼風景秀麗的地方。”楊行遠搖頭道。
“請陛下再認真看看。”錢昭古井無波的道。
“錢卿,朕看不到什麼風景。”楊行遠皺眉。
“那陛下可曾想過,慘死在天門關戰場上的大梧將士們,在九泉之下能看到什麼風景?”錢昭麵無表情的問道。
此話一出,楊行遠神色微變,卻是感受到了錢昭跟以往截然不同的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