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起後顧之憂……吹著江上烈風的徐庶心中略有緊張:不知士元那邊怎樣了?
比徐庶更早知道龐統動向的是曹操。
有了壓力的曹丞相暫時摒棄了享樂的心思,點起數個文臣武將之後便輕裝簡行去往許都坐鎮。
而在路上便收到了夏侯淵的急報:催糧,或增援。
夏侯淵隨著軍報送來的是一封長信,當中詳細說明了關中如今的情況:
劉備軍出漢中,以魏延霍峻為將,屯偏師五丈原,不斷行擾襲之舉。
且是不斷遣輕騎於關中散布消息,稱隻要去漢中便可分田贈糧,以過春荒。
而見流民散逃,夏侯淵不得已出兵強攏流民提前開軍屯,結果那魏延便盯上了軍屯,隔幾日便擇一軍屯,或是呼嘯詐攻,或是提兵真的攻破。
同樣遣偏師攻這魏延霍峻吧,那五丈原易守難攻,且營寨頗有章法,奈何不得。
若是提大軍去攻的話,大軍動向難以掩蓋,這數千人馬定會直接往褒斜道一鑽,亦無可奈何。
所以夏侯淵直接攤牌:
要麼多運送糧食,以借屯民度過春荒,安定局勢以圖秋季進攻。
要麼再派來援軍,堵住褒斜道口,然後立馬率大軍本部傾力施為破隴山道。
荀攸肉眼可見的自己丞相臉色更臭了幾分。
揣摩了一下局麵,荀攸首先開口道:
“關中不能放。”
曹操心中明白,關中當然不能放,一個漢中就夠他鬨心的了,怎麼可能再送個關中?
但……曹操搖頭:
“襄樊同樣不能放。”
看人看秉性,雲長矜高的態度下是對實力的自信。
因此雖然有人建議稱關雲長一個武夫懂什麼水師?定為詐攻。
但曹操判斷,若非自信,絕不會如此高調發檄文主動來犯,故而他摒棄掉那些言論,不辭勞苦趕往許都。
“那宜令徐公明領軍支援襄樊,關中隻要長安不失即可。”
荀攸善解人意,立馬拿出章程:
“速平襄樊之亂後,揮師入關中,平定雍涼。”
這便是分出來主次了,荀攸進一步解釋道:
“鄴城有馬超及韓遂家小為質,宜倚此為憑,遣使結好,誘二者入漢中,以解關中危局。”
曹操微微點頭,這也是屬於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而且略一琢磨就找到了一個合適人選,而恰巧那個人選就在左右隨身。
“著令,丞相東曹屬司馬懿為使,前去說服韓馬。”
這個司馬家小兒借口有風痹症不願效力他還是記得的,正好讓他往雍涼一行敲打一番。
至於危險?鄴城有韓馬二人家小,他們若是不想被天下人恥笑,就定然要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如若是萬一不幸死了的話……正好借此敲打那幫大姓,反正丞相府也不缺一個東曹屬。
於是司馬懿便一臉茫然的被發了一匹駿馬和一隊親衛,站在原地看著曹丞相的車架越去越遠。
而車架上曹操還在與荀攸商議關於江東的奇怪態度。
易地而處,若是想要攻勢更加浩大的話,便應該聯結江東同攻伐,可是為何現在合肥那邊也沒傳來什麼消息?
還是說雲長所率的其實是江東水師,此番攻勢是兩方合力?
而司馬懿身邊,親衛頭領客客氣氣道:
“司馬東曹,軍情緊急,即刻動身吧?”
拋棄掉心中的後悔,司馬懿也明白此刻需要為自己的命運前途搏一搏了。
飛身上馬,引韁向西:“出發!”
而在宜城告破的消息被送過宛城時,關羽的水師也不急不緩橫亙到了襄陽和樊城中間。
兩城城牆上的守軍驚訝的看著這數十艘巨船。
兩城的守軍有不少便是荊州本地人,知水性善操船,但聽將軍說了幾日的水師,如今才知道是這個樣子?
樂進也麵色凝重看著那巨大的主艦慢慢靠過來,和著江水聲,似乎還有令他牙酸的吱呀聲,當即麵色狂變:
“退守!”
命令還是晚了,他聽到連成一片的箭矢破空聲,宛如鷹隼尖嘯。
隨即見到的便是一幅地獄圖景。
他看到自己的一隊親兵,當時自己貿然進攻江陵時候沒帶他們,故而逃得一劫,但今天好似就沒有這般好運了。
一條比槍槊還要粗兩分的巨槍,尖端羅列著五六片旋轉的鋒刃,穿透了他的親兵,釘在他身前三寸的城牆上,通身遍布血色。
樂進倉皇退了下去,有史以來頭一次,身上的鎧甲不能給他提供一點安全感。
也是頭一次,他無比渴望援軍能夠速速道來。
巨舟橫江鎖漢水,孤城危殆候援軍。
寫的不太好,故而修了一會兒,不會在這上麵糾結太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