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柏眼神犀利,“你說前兩天買了一斤橘子糖,這些橘子糖是我們大隊糖果廠生產的?”
大媽被他刀子一般的眼神看得心裡直打鼓,“當,當然,千真萬確,就是你們大隊生產的,你不會是不想負責所以要冤枉我吧?”
看著她閃躲的眼神、陸川柏道,“你家裡的糖還沒吃完吧。”
大媽心裡更忐忑了,“吃完了怎樣,沒吃完又怎樣?反正我就是吃了你們大隊的糖才不舒服的。
鄉親們快看啊,河灣大隊生產的橘子糖把人吃壞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大家以後彆買他家水果糖了。”
陸川柏看向供銷社的人,“你們家不止你一個人吃了糖吧,其他人都沒事兒,隻有你有事兒?”
大媽一愣,“吃過糖的人全都拉肚子了,在家躺著呢,隻是我症狀最輕所以由我來討個公道。”
陸川柏點頭,對一旁的銷售員道,“報公安吧。”
那銷售員愣了一下,“什麼?你確定?”
明明是他們家的橘子糖把人搞生病了,現在竟然主動要求報公安,怕不是吃壞腦子了吧?
大媽心裡更慌了,“報,報就報,讓公安同誌來主持公道。”
陸川柏點頭,“我們的橘子糖不隻是在公社賣,在隔壁合美縣的縣供銷社以及所有公社的供銷社都有售賣,咱們縣供銷社甚至省城百貨大樓都有。
從來沒有人反映過說吃我們的橘子糖出問題,我懷疑這是一個有預謀的計劃。
看這個嬸子的穿著應該跟我們一樣是鄉下大隊的人,在我們大隊大家平時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八瓣兒花,即使是過年也舍不得一下子買一斤水果糖。
更何況現在離過年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她真的買了橘子糖左鄰右舍肯定知道。
而且她不是說全家都在家裡躺著麼,是真是假,公安同誌去她所在的村子一查便知。”
圍觀的人聽了也覺得有理,看到陸川柏和薑青黎氣勢很足也覺得應該是大媽訛人,於是開始七嘴八舌地發表自己的見解。
“就是,我家老伴兒、兒子和兒媳都是工人,讓我一次性掏七毛錢買一斤水果糖,我也會心疼。”
“我家也買這個橘子糖了,全家人都吃了一點問題都沒有,她該不會是來訛人的吧?”
“就是啊,我家是XX大隊的,這不年不節的整個大隊沒有哪戶人家舍得一下子就買一斤水果糖的,七毛錢都能買一斤肉了,拿來割肉吃不香嗎?
咱們鄉下隻有條件好的才會偶爾給孩子買兩顆水果糖甜甜嘴,誰家有了好吃不是緊著孩子吃,大人壓根兒舍不得吃,這個嬸子說她家一家子都吃了,這話一聽就有問題。”
供銷社的售貨員聽到大家的話也懷疑地看向大媽,供銷社每天人來人往,他們真記不清這個大媽有沒有來買過橘子糖了,但是這個大媽一來就一口咬定自己買了,現在看來,沒準這個人真的是來搞事兒的。
他點頭,“行,我這就去派出所把公安同誌請來。”說完就去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