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田裡割稻穀的薑青月腦子裡不斷回蕩著偶然間從陸家村知青那裡聽來的消息。
看著手裡鋒利的鐮刀,眼裡閃過一絲狠厲,拿著鐮刀的手高高舉起再用力往下一揮……
正埋頭割稻穀的六嬸突然聽到旁邊重物倒地的聲音,抬頭一看差點嚇掉了魂。
“不好了,劉麻子家的割到腳了,劉麻子家的流血了,血,好多血。”
六嬸的驚呼聲嚇得正在乾活的人一跳。
“六嬸,瞧您大驚小怪的,誰沒被割到過手腳啊,撒把草木灰就行了。”
“就是,我去年還差點把手指給割下來了呢。”
六嬸急得大叫,“不,不是,劉麻子家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流血了,孩子,孩子……”
眾人這才急了起來,劉麻子說不定就這一根獨苗,如果沒了,劉老婆子估計得上吊。
大家連忙圍上去,劉麻子家的正躺在六嬸臂彎裡,臉被太陽曬得通紅,嘴唇卻泛白起皮。
隻見她小腿上誘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斜跨了整個腳麵,大概有十公分長,口子在不斷地汩汩流血。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此刻她兩腿間的褲子都被血液浸透了,兩腿間還不斷有血流出來。
幾個婦人連忙把人抬起來,“快快快,人命關天,趕緊送到衛生室,大家彆擋道兒。”
薑青黎連忙道,“嬸子們,都彆急,我帶了藥,先把她的傷口敷上,傷口上的血流得這麼急,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幾個嬸子連忙點頭,“對,小黎,你先給她敷上止血藥,起碼把命先保住。”
傷口這麼大,再不止血,隻怕人還沒送到衛生室就死掉了。
薑青月眼皮子抖了抖,睜開眼,著急道,“我,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趕緊送我去衛生室。
薑青黎嘴角勾起一抹笑,“敷個藥膏幾秒鐘的事兒,幾秒鐘耽誤不了什麼。”
說著,不由分說從兜裡拿出一盒藥膏,挖出一大塊敷在她的傷口上,怕她亂動把藥蹭掉,薑青黎還飛快用布將傷口綁好。
李恒民和翠花嬸讓人繼續割稻穀,夫妻倆兒跟著一起去衛生室。
秋收這段時間,赤腳醫生一直在衛生室,因為炎熱的氣候和高強度的勞作,總會有人中暑或者生其他病,所以他得在衛生室坐鎮。
赤腳醫生檢查了一下搖頭,“胎兒保不住了。”
薑青月臉上的潮紅褪去,隻留下青白一片,她低垂著眼簾,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李恒民,“她的腳怎麼樣?出了這麼多血,不會變成瘸子吧。”
赤腳醫生搖頭,“不會,薑知青的藥膏很有效,及時止住了血,不過腳上以後會留下傷疤。”
薑青月瞪大眼睛,“什麼?我流了這麼多血,怎麼可能沒事兒?”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拒絕村長看守曬場的提議,不顧大家的勸阻、鐵了心上第一線不是為了腳上留道疤的。
六嬸以為她因為失去孩子而傷心,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好孩子,我還知道你傷心,你且放寬心,隻要身體沒問題,以後想要幾個孩子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