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柏兄妹四人還算克製,其他幾戶人家已經放聲大哭起來。
陸川柏家的房子雖然壓塌了,但還不算完全壓塌,這得益於他們家在山腳的邊緣,而且後麵還有兩塊大石頭擋著起了緩衝,其他幾戶人家在山腳正中間,現在連房子的影子都找不著。
隻能憑著印象站在一堆黃泥沙土樹殘餘前,一邊哭一邊乾,一鋤頭一鋤頭地泥石流殘餘挖開。
陸大伯帶著一大家子來幫忙,一邊罵老天爺不長眼一邊忙活,先把大塊的石頭、樹乾弄開,然後是黃泥沙土,枯枝爛葉一擔一擔地挑走。
村裡很多人都自發來幫忙,大家好生安慰了一番便埋頭乾活,痛失家園的悲哀不是三言兩句就能安慰好的,現場顯得無比沉悶。
公社領導接到陸家和的彙報之後過來視察,看到這滿目瘡痍的場景也驚呆了,搞宣傳的乾事拿著相機不停地拍攝。
書記現場安慰大家,並把帶來的米麵油糧發給陸川柏在內的幾戶人家,並跟大家保證黨和組織不會忘記他們,他回去之後就跟縣裡申請,爭取申請到更多補貼。
儘管帶來的東西杯水車薪,但聊勝於無大家的心情都恢複了一些。聽書記說跟縣裡申請補貼的時候心情又好了不少,紛紛抹著眼淚感謝黨、感謝組織、感謝書記。
沒來之前,書記還以為陸家和在誇大其詞,畢竟前晚那場雨不是隻是河灣大隊有,整個公社都波及了。
他還特地跟其他大隊了解了,整個臨江公社,除了河灣大隊其他地方都隻下了個把小時。
他還以為陸家和這個“暴雨下了一整夜、發生泥石流、房屋衝垮。”多少含著誇張的色彩,沒想到現場竟然這麼慘烈。
書記憐憫之心頓起,當即挽起褲腿、擼起袖子加入“開荒”行列,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加入。
最先清理出來的是陸川柏家,一來他家房子最小,二來情況是最輕的。
屋頂全部開了全天窗,瓦片全部碎成渣渣,櫃子、床這類的也壓塌了,大水缸被石頭砸壞。
最幸運的竟然是廚房,碗櫃和兩口鋼精鍋以及菜刀竟然還完好無損,可惜的是炒菜鍋從中間被砸出了個大洞,補都補不好的那種。
陸青青如獲至寶,連忙招呼兩個弟弟跟她把這些寶貝弄出來,保住一樣花錢的地方就少一處。
一直忙活到傍晚才算弄完,老宅院子裡現在橫七豎八堆放著不少東西。
陸川柏對過來幫忙的眾人道,“謝謝大家,等忙完這段時間,我一定登門感謝。”
大家擺擺手,一個村的多少有些沾親帶故,“客氣什麼,我們平時也沒少麻煩你,我們先走了。”
已經到吃飯的點了,再不走怕陸川柏要留飯,現在他家什麼情況大家都看在眼裡,當然不會留下來吃飯。
陸大伯,“東西先這麼放著,明天我們再過來幫忙搞一天,爭取一天把活弄完。”
陸川柏也沒客氣,“謝謝大伯。”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假了,如果不趕緊弄好,以後隻能下了工再見縫插針地忙活,跟擠牙膏似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弄好呢。
等陸大伯他們離開之後,陸川柏兄妹幾個又忙活起來。
有人可惜道,“也不知道川柏小子家這些年是不是犯太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