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緊繃的心突然放鬆,解沉秋隻靜靜地看著須艽不發一語。
被他專注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須艽遞了布巾給他,又隨口道:“你回來的時機倒是挺巧,祭典原本幾日前就要舉行的,但是太祝說並非吉時,才推到了今日。”
提及此行,解沉秋的神情有些沉鬱。不過這次他沒有選擇自己吞下苦果,而是幾下解決還在淌水的頭發後,丟開布巾主動朝須艽張開了雙臂。
“怎麼了?”見他反應異常,須艽心領神會地往前挪了挪,雙手繞到解沉秋的背脊後擁住他,聲調輕柔。
甚至都不像他了,須艽心中自嘲,卻放任憐愛之情肆意橫流。
“我沒能和西國徹底撇清關係,你會失望嗎?”解沉秋收緊雙臂,低聲道,言語中多少含著自己都道不明的動搖。
須艽的回答帶著些可惜,卻並沒有激烈的情緒:“這件事啊,我已經知道了。”他有意懷柔,如今也正順水推舟,便主動靠在解沉秋頸窩,作出一副理解的姿態,“隻要你的心始終留在我這裡,不為了西國傷害我和我的國家。”
“這種事也沒什麼要緊的。”
這當然不是須艽的真心話。沒能在世人眼前徹底剝離解沉秋和西國的關係這件事,令他恨得幾近嘔出血來,隻盼有朝一日能將解佗碎屍萬段。但現在還不行,在這個目的達成之前,解佗必須活著。
沒有人比須艽更明白解沉秋究竟有多在乎他的故國。
“阿兄,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嗎?阿父怕是不好了,姆媽很難過,我有些怕。”溫熱的吐息沿著解沉秋的脖頸向上,最終兩人側臉相貼,須艽的語氣似乎有些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