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德是不是懷疑這個毒跟我有關?”
隊長沒想到她問得這麼直白,表情都失去了管理,片刻後才搖頭,“沒有,他沒有說安妮小姐的病症跟您有關,隻是讓我來請您看一看。”
亨利想起前不久流傳納德病重,又一夜間痊愈的事,“納德之前的病是你弄的?”
阮星眠點頭,“隻是給他一個教訓。”
但她沒料到的是,納德身邊的私人醫生和陳清海都沒發現,反而任由他的病越來越重。
驀地,她覺得不對。
納德去海島的時候,與裴子墨和陳清海都還沒有撕破臉,而她的毒隻是讓納德難受,沒有要他死,可為什麼納德卻險些喪命?
現在想起來,當時納德身上的抓傷有些過於嚴重了,甚至好些傷口都沒有愈合的跡象。
之前她覺得是納德的原因,可現在覺得可能也不是那麼簡單。
“怎麼了?是發現什麼不對勁了?”亨利見她沒繼續往前走,忍不住問。
“沒事,我先進去處理,你們就彆進去了。”
阮星眠來到安妮所在的休息室,直接推門進去
納德與他太太還在裡麵,因為看到女兒過於痛苦,兩人都非常心疼。
尤其是薩西爾太太,一度哭得喘不上氣。
等看到阮星眠後,她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立刻衝上前,泣不成聲道:“華青大師,求您救救我的女兒,我隻有她這一個孩子,我不能失去她,如果您還為剛才的事生氣,我可以跪下跟您道歉——”
阮星眠看她說著就要跪下,趕緊把她攔住,雖然她對納德與安妮的印象都不是很好,但她對事不對人。
沒有要遷怒薩西爾太太的意思。
更何況,如今納德已經上了她的船。
“薩西爾太太,你彆急,我先給令千金看看。”
薩西爾太太還有些擔心,怕她不會儘全力,想要再說點什麼。
“華青大師既然答應就不會食言,把眼淚擦擦,待會兒女兒醒了看到你這樣會難過的。”
納德說著,遞給她一條絲巾,讓她擦拭淚痕。
薩西爾太太聞言,這才接過絲巾開始整理儀容。
阮星眠看了看納德,這才走到安妮的身邊,才短短幾分鐘,安妮的情況比剛才還要嚴重。
臉上毫無血色不說,連眼周都有些凹陷。
這是一個人被折磨到極致才會出現的病容。
她伸手去把安妮的脈,結果剛把安妮的手腕翻過來,就看到一條很淺的藍色線從安妮的手腕正中蔓延向手臂內側。
她臉色微變,直接吩咐旁邊的醫療隊員,“把她翻過來,背朝上。”
醫療隊員不明所以,可見在場沒人反對,這才招呼同事一起幫忙。
納德和薩西爾太太聽到她的話,怔了一下。
亨利與隊長意識到不對,趕緊圍攏過來。
“可以了。”
醫療隊員自覺退開,阮星眠立刻上前。
她先是看了安妮的後頸,發現沒有那條藍線,之後又掀開衣服,看向她的後背。
在腰窩處,出現了三條糾纏在一起的淺藍色線條。
它們已經完成了交融,合成一條血管大小的藍線,並朝著心臟逼近。
薩西爾太太看她又是翻轉女兒,又是掀衣服的,有些緊張,“華青大師,為什麼要看我女兒的後背?”
阮星眠確定後,放下了手,“你女兒不是中毒,而是中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