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納德現在病容枯槁,可他畢竟掌管薩西爾家族多年,說話依舊管用。
剛才還各種不服的韋夫和孫蓉都不敢再叫囂,隻能退出去。
其他親戚見他醒了,說了一些好話後也乖乖出去了。
直到病房內剩下納德的妻子與女兒安妮,納德才發出了重重咳嗽。
但咳嗽的力度會撕扯他已經皸裂的皮膚,所以每咳一聲,他都會承受非人的折磨。
“爹地!”
“老公!”
安妮與母親立刻撲到床邊,小心替他順氣。
阮星眠不為所動,抱著手臂站在床尾。
安妮見自己的爹地這麼痛苦,自己花天價請來的阮星眠卻一動不動,當即怒氣衝衝吼道:“你眼瞎嗎?還不趕緊過來給我爸看看,幫他緩解一下痛苦!難道還要我讓人請你過來?”
阮星眠眉目冷淡,“我是來治病,不是來受氣的。既然你覺得我醫術不行,那我就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安妮見她說走就走,氣得差點破防。
還是她母親見勢不妙,立刻放軟聲音,“華青女士,請等一下,我女兒是太擔心她爸的病情,才會情急說錯話,請你不要跟她計較,我們都非常相信你的醫術,還請你幫我丈夫看下病情。”
阮星眠頓下腳步,回過身看著她們,語氣冷淡道:“怎麼薩西爾家族的教育是子債母償?”
安妮母親立刻聽出她的意思,趕緊看向安妮,“安妮,趕緊給華青女士道歉。”
“媽咪!”安妮滿臉都是難以置信。
安妮母親自然不願意女兒對外人伏低做小,可現在的情況容不得她們做選擇,“快。”
納德心裡也不是滋味,可現在阮星眠的態度也很明顯,如果女兒不道歉,她絕不可能會替他解毒。
而且他這段時間已經受夠了身體上與精神上的雙重折磨,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安妮,彆讓我們失望。”
安妮見疼愛她的父母都沒有站在她這邊,眼眶一瞬間就紅了。
她盯著阮星眠,眼神憤怒而嫉恨,“對不起,你滿意了吧!”
她說完就捂著臉跑出去。
“安妮!”安妮母親想要追上去,可卻被納德攔住,“給她一點時間,她不會跑遠的。”
安妮見自己丈夫還需要自己照顧,隻能留下。
納德說了這麼久的話,精神基本透支,這會兒虛弱的呼吸都格外費勁。
但他還是盯著阮星眠,“阮小姐,你放心,我不是言而無信的人,隻要你治好我,海島上發生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阮星眠微微挑眉,他可不是主動讓步的人。
“同樣的,如果你沒治好我,我納德·薩西爾將會對你以及你的親人發布全球通殺令,即使你們逃回華國也沒用。”
阮星眠不以為然,一雙眼眸冷淡如最酷寒的冰霜,“是誰給你勇氣,跟我談條件?”
“你……”納德眼瞳微縮,被她身上那股無形的威壓罩住,竟有一種不敢忤逆的錯覺。
這個女孩這麼年輕,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氣勢?
不期然,他又想起了她在海島上單挑裴子墨整個基地的弑殺模樣。
他果然選擇補救,“我的話隻是以防萬一,想必像華青你這樣的神醫不會草菅人命。”
給她玩道德綁架?
阮星眠冷淡勾唇,“未必,也不是沒人死在我手下。”
納德聽到她的話,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