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眠目光淡淡地看著他，平靜的眼底浮現了一抹異樣的情緒。
裴子墨捕捉到後，眼裡浮現了一抹笑。
沒有人能抹殺掉過去。
越是強大的人，越是難以忘記那些黑暗時光。
因為那些往事雖然不堪回首，可卻成為現在強大靈魂裡的用料。
自己做不到。
阮星眠也不可能做不到。
“阮星眠，我知道你在查什麼，隻要你願意救我，我就願意跟你合作。之後不論你要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包括你要查的孤兒院，以及Death，我都能幫你。”
阮星眠沒想到她與裴子墨接觸不多，他卻對自己的事了如指掌。
不僅知道自己在查什麼，還知道自己就是華青。
“裴子墨，你的條件確實讓我有點心動。”
裴子墨嘴角微微勾起，他就知道這個世界隻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自己給出的條件，最大限度滿足了阮星眠的需求。
她就拒絕不了。
阮星眠看他得意地勾起了嘴角，才繼續道：“但你有一點說錯了，我和你不是同類。我是想查這些事，但我不會跟你合作。”
裴子墨嘴角的弧度一瞬凝固。
他有些生氣，看向她的眼神透著失望，“阮星眠，你真是冥頑不靈！像我們這種在黑暗裡活著的人，是不可能擁有光明的。
但我們可以靠自己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讓那些所謂的光芒隕落。
你明明有這個實力，卻不願意，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給你和你的家人帶來多大麻煩？”
阮星眠迅速反問，“所以你一直糾纏我，是因為你和你背後的勢力選中了我？”
“不，是我選中了你。”
“所以海城和京都那些糾纏我的勢力，都是你的人。而你為了拉攏我，不僅對我外婆下毒，甚至還引發了急症，為的就是逼我出手，強行把我拉上你的賊船？”
裴子墨一直把自己完美割裂在了這些事情之外，沒想到她還是將這一係列串聯起來了。
但他沒有立刻承認，而是深深望著她。
“眠抿，這個世界的主宰應該是我們。不管是天機，還是Death，都在期待你的加入。相信我，隻要你加入我們，你一定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到時候彆說阮越音這種螻蟻，即便是薩西爾家族，也不敢出現在你的生活裡。”
“我沒興趣。”阮星眠拒絕得很堅定。
裴子墨見自己幾次拉攏都失敗了，看著她的眼神也失去了興味。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跟我做敵人了。”
阮星眠不想跟他掰扯這個問題，從身上取出一枚銀針，“交出我外婆的解藥，否則你今晚走不出這裡。”
裴子墨知道她的醫術非常高明，用來救命的銀針對她而言，也可能是殺人的利器。
他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解藥我當然有，但我不可能現在給你。”
阮星眠手腕翻轉，銀針化作一段寒光，刺入裴子墨的脖子。
裴子墨還沒反應過來，心臟處就爆發了尖銳的疼痛。
“你對我做了什麼？”
阮星眠麵色淡然地走過去，直接在他身上開始翻找。
“你身上應該會隨身帶著救命藥吧？”
她說著就掏出了一個透明盒子，拿起來一看，眼神微微一變，“這是你姐給你的。”
之前不認識裴子墨時，裴思韻曾經跟她求過緩解心絞痛的藥。
但後來因為她太忙，裴思韻就沒要求了。
隻是她出於情誼，每年都會給裴思韻製幾顆。
裴子墨疼得滿頭大汗，聲音就都在顫抖。
“阮星眠，把藥還給我。”
阮星眠一腳踢開他伸出的手，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告訴我，我外婆解藥的配方，我就把藥給你。”
裴子墨深吸一口氣，心臟的疼痛仿佛一隻瘋狂作動的手，在他體內胡亂撕扯。
這種痛，比他病情發作還讓他痛苦。
他大口地開始喘氣。
“休想……”
阮星眠隨手把藥丟到了窗外，“那你就在這裡等死吧。”
裴子墨看到自己的救命藥就這麼丟了，滿臉不敢置信。
她不是一貫優柔寡斷嗎？
連蘇甜這種外人都要插手，怎麼會對自己這麼冷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