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忙?”謝瑤覺得出乎意料。
“許多事不敢輕易處理,都會待我定奪。”
“哦,是這樣啊。”謝瑤又點了點頭,“我知曉了。”
她問完了想問的,就自顧自翻起了不遠處一個木箱子,裡麵裝著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據說這些東西是她失憶前比較看重的,後來出了失憶這回事,染墨怕她自己弄丟,便把它們都收在了這個木箱子裡。
這事也是昨日清點嫁妝時才得知的,這個箱子被混在嫁妝裡帶了過來。謝瑤還沒仔細翻過,也是剛剛才打開。
她翻得專注,自然也沒再開口閒談。等蕭時瑾起身要離開時,她還在拿著裡麵一個木雕機關盒擺弄著玩,一副沉浸其中無暇理會閒雜人等的模樣。
“閒雜人等”就這麼走到門邊,也沒等到身後有什麼動靜。
手推了下門,回眸看了一眼。
謝瑤聽到了開門聲,也抬頭看了一眼。
原本沒打算開口,隻是她這麼一抬頭,發覺門邊的郎君正看著她,似乎在等她說出些什麼。思索片刻,問了句:“你要出府了嗎?一路順風。”
蕭時瑾又看了她一眼,在她低頭玩機關盒前應了聲:“我回來可能會很晚。”
是啊,他說晚膳都不一定能抽空用呢。
謝瑤想了想,這話好像不像是假的,便思索起來。
房內安靜了一會兒。
半晌,謝瑤終於想起自己要說什麼了,眼睛一亮,迎上蕭時瑾投來的目光。
“若是你回來很晚,我已經睡下的話,記得動作輕些,小聲點。”關係到休息這件大事,她認真極了,“其實也可以先睡在書房,聽聞你從前忙碌時便總是睡在那裡,我這樣通情達理,也不會太在意的。”
這個“聽聞”自然是從晉國公夫人那裡聽來的。昨日他們都起得很早,天亮不久便去敬茶。敬茶時宮裡來人,道聖上有要事忙碌,不必去宮中謝恩。
於是,謝瑤便留在了晉國公夫人身邊,兩人閒聊了一會兒。晉國公夫人心裡高興,謝瑤又已經是自家人,說起話來有些百無禁忌。
譬如蕭時瑾幼時生得白嫩可愛,卻不愛說話,晉國公夫人便喜歡逗兒子玩,給他做了身小丫頭的衣裳,趁著他睡覺給偷偷換上,惹得蕭時瑾一月沒有理過她這個親娘;又譬如蕭時瑾從孩童長到少年,總是在閣樓讀書,竟連晉國公府內的路都認不全,有一回送回鄉辭彆的授琴先生出門,竟帶著人在府內迷了路……
算起來,喜歡睡書房也不過是件小事了。人嘛,誰能沒點奇怪的癖好?
所以,見蕭時瑾應了聲,沒再多說什麼,安靜地推門離開,謝瑤也沒往彆處想,很快就釋然了。
怪癖嘛,她這麼說出來肯定會不高興的。下回她可以委婉一些。
迅速想通的謝瑤重新翻起了身邊的木箱子,視線從裡麵的物件上悉數略過,忽然看到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
邊上,是一些仿佛從哪裡剝落的的竹片。
最大的那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