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很乾脆的就掛斷了電話,杜城將手機放回口袋裡,走到鐵門前看了一下,一根布滿鐵鏽的鎖鏈將兩扇門合住了,但是隻要將鎖鏈解開就輕鬆地打開了鐵門——這很奇怪,杜城以為這裡會有流浪漢待過,但是看鐵鏈的痕跡來看,幾乎無人踏入這棟建築裡。
鐵門離建築的大門有一段距離,這裡荒草遍布,枯死的藤曼攀爬而上這棟上個世紀的紅磚建築,杜城草草地掃了一眼覺得沒什麼後就直接進入到這棟建築裡。
“我真是神經啊...居然在晚上過來。”
夜晚療養院的走廊裡寧靜而幽深,杜城拿手電筒照了照,灰塵在光芒下翩然起舞,金屬的掛牌上分彆寫著接待室、院長辦公室等名稱,看來第一層是辦公區,杜城左右照了照後直接從正中間的樓梯直奔四層。
在四層的最深處的房間就是吳雙阮上吊自殺的房間,但是從樓梯上上來的時候杜城發現樓梯還能往上,隻不過用用一個大鐵門而鎖住了。杜城緩緩地走進那個房間裡,房門開著,站在門口就能看見一張病床,上麵甚至還鋪著布滿灰塵的被褥,病床邊放著床頭櫃,靠外的這個櫃子裡並沒有什麼私人物品,而是放著一個紅色的保暖壺,杜城走進去,他的手電筒指到哪裡他便能看到哪裡——藍色的布滿灰塵的簾子,天花板上的吊扇,簾子後麵的另一張病床,病床上什麼都沒有,裡側病床旁的床頭櫃也是空蕩蕩的,嚴良將吳雙阮所有的東西都納入了物證範圍裡。
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夜晚裡,吳笙就站在自己的這個位置上,目睹了自己姑姑的死亡。
你也會哭泣嗎?
你也會心碎嗎?
杜城麵對著空蕩蕩的床鋪無言以對,他想果然再也查不出什麼來了,但是就當他撇過手電筒打算離開時,一道閃光突然閃過他的眼睛——那是一把掉在地上的鑰匙。
杜城沒有貿然去拿,他用胳膊夾著手電筒,帶上了手套去拿那把鑰匙,那鑰匙上沒有任何鏽跡和灰塵,它新的不像是在這個地方躺了許多年的樣子。
這是哪裡的鑰匙?
杜城的腦海突然閃過被鎖住的五樓,他站起身準備往走廊裡去,隻是他這下長了心眼,手電筒往地上掃了一下,果不其然讓他發現一組新的腳印,根據鞋子的碼數來判斷這應該是一個身高在1米65左右的人,看起來肯定是不久前來過。
多年後又來到這個廢棄養老院的人會是誰呢?這個人也站在吳雙阮的床前思考著什麼呢?
杜城前往樓梯口,果不其然打開了那道被鎖上的門,他拿手電筒往上照了照,發現上麵再沒有樓梯了,這第五層就是最後一層。
他緩緩地往上走著,樓梯口斜放著一個牌子,像是療養院的住客須知,上麵有幾條讓杜城看了以後隻覺得寒意直往上冒——“如果您醒來時出現輕微頭痛,四肢麻木,思維遲緩等現象,請不要驚慌,使用床頭呼叫鈴呼喚工作人員,會有醫護人員趕來為您服務。”
——“如果您產生記憶缺失,這是藥物正常副作用,請不要驚慌,會有專門醫護人員為您提供幫助。”
——“如果您在夜晚看到白衣人於走廊中徘徊,請及時聯係醫護人員,不要上前與其交談。”
杜城看了兩三條後隻覺得自己後背直冒冷汗,長春的深夜已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