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哽咽了一下,她抬頭看了一眼鎮靜地開著車的吳笙,仿佛從吳笙的身上汲取到了勇氣,又繼續講了下去:“他們懷疑這次取腎手術出了意外,左腎旁邊的的主動脈被割破了,罪犯把傷口縫合到一半發現血止不住後,就丟下郭慨逃跑了。他們還在那個出租屋裡發現了一些少量的邪/教宣傳手冊,其中就有關於食用活體腎臟的內容。”
“但是罪犯手腳做的很乾淨,目前並沒有取得什麼突破性進展。”
“郭慨那天晚上並不是為了泡吧,對吧?”
“是的,我們....那個時候他也在調查關於文秀娟的事情。”
“盜取腎臟......”吳笙想了想,“我記得這類案子很少吧,尤其是邪/教宣傳食用活體腎臟,欲蓋彌彰,我可沒同說過近年來有類似的案子。”
“這絕對不是單純的盜取腎臟的案子。”柳絮篤定,“一定是郭慨查到了什麼,才被人滅口了。”
“你說你和文秀娟是醫學院出來的,對吧?”
柳絮點頭,“是的。”
“非醫學生打開人體腹腔取出腎臟的可行性是不是很小?至少我覺得,這個殺了郭慨的人具備一定的醫學知識的素養。”
是了,能夠冷靜地打開人類的腹腔並且取出腎臟後進行縫合,除了要有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外,一定具備了相應的醫學知識素養,否則整個現場會被弄得亂七八糟,扯開名為“邪/教取腎”的迷霧,不排除那個殺了郭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當年殺了文秀娟的人。
“之前你們給我看的那份兩個投毒者的通信在你手上嗎?”
柳絮一愣,她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原件已經被我的丈夫燒毀了......他不想讓我再查下去了。”
柳絮心裡有些愧疚,她曉得那份通信原件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但她那時被往事噩夢所打擾,屢屢找不到前路時萌生退意,於是就在丈夫的勸說下將原件交給了丈夫,任由他燒毀,可是沒想到的是繼續查下去導致郭慨失去了生命。
吳笙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實際上她也沒指望柳絮能帶給她什麼幫助,這和以往的案子不一樣,以前她所接觸的都是刑警隊長之流,他們的目的清楚明確——不放過任何一條證據,勢必抓到罪犯。而柳絮不一樣,她是一個沒有絲毫刑偵知識的女人,她隻是被噩夢困擾多年的普通人而已。
“假使我們真的找到了凶手,那麼那份通信原件就是很重要的定罪證據。”
吳笙瞥了一眼柳絮,“你的丈夫也是你們當時班裡的同學嗎?”
柳絮頓了一下,然後才緩緩肯定:“是的。”
吳笙不再言語,她沉默地開著車將其送到郭慨家樓下,柳絮猶豫了一下,又求助似的看向吳笙,這次吳笙沒什麼表情地說道:“這是你應該麵對的,去吧,說不定在他家你還能發現什麼線索。”
柳絮沉默,然後打開車門撐著傘走進了居民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