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輕輕地握了一下吳笙的手後心裡暗想到,這個女人,同她的師弟一樣,他們兩個人看起來如出一轍地弱不禁風,吳笙整個人站在他麵前時,他的影子都能夠將她完全地籠罩住,她的手腕纖細到他一手就能抓住她的兩個手腕,她看上去是那麼的柔弱,柔弱到他仿佛一拳就能撂倒她。
她能行嗎?聽說她還幫公安的同事們破過不少案子呢。但她看起來真的不像是一個能夠破案的刑偵人員,看上去確實和她的職業很匹配,她纖長的手指是很適合拿起畫筆的。
吳笙仍然保持著微笑,客套道:“不用客氣,協助公安辦案也是我們公民應儘的義務。”
沈翊在杜城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笑了一下,然後引來了吳笙涼涼的一瞥。
杜城將他們調查的近七年來失蹤的年輕女子照片交給了沈翊,叮囑了沈翊照片後麵寫有名字,臨走前他還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吳笙,然後對著沈翊說道:“彆讓你師姐失望了。”
杜城走後,吳笙撤了一張椅子坐到沈翊身邊,饒有興趣地問道:“你跟他有仇?”
沈翊一邊標記著骨點一邊也和吳笙閒扯道:“我當年畫的那幅畫,就是他的師傅。”
吳笙輕輕地“啊”了一聲,當年這件事她是知道的,有一個女人找上沈翊讓他按照照片上的小孩畫出小孩長大後的樣子,那女人用激將法,沈翊很是傲氣地答應了,然後畫了出來,結果就有人照著他畫出來的畫,殺死了一位刑警。
而杜城,就是那位老刑警的徒弟。
陽光灑滿的辦公室裡,吳笙有些笨拙地安慰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沈翊輕聲回道:“我隻是很生氣,我覺得他們在挑釁我。”
吳笙也不再過問更多的了,有時候她跟沈翊就是這樣,他們手中的畫筆更能說出他們心中的想法,他們兩人彼此之間互相尊重,想說的就儘管說,不想說的言儘於此就足夠,也不再過多追問了。
然後過一會兒就有一個小姑娘端著兩杯水小心翼翼地在門口張望。
吳笙坐在沈翊身旁看他標記骨點,然後又翻看著杜城送來的照片,她抬頭看見往屋裡張望的小姑娘後衝她招了招手,小姑娘端著兩杯水就走了進來,她將水遞給吳笙,然後殷切道:“吳老師您好。”
“你好。”吳笙微微笑了一下,沈翊抬頭介紹:“這是我們隊的李晗。”
“好年輕的一線女刑警。”吳笙稱讚道:“你好厲害呀。”
小姑娘嘿嘿地笑了,有些不好意思:“我還沒去一線呢,吳老師您過譽了。”
“那也很厲害了。”
沈翊在一邊聽了有些漫不招邊地想他師姐對於男性一貫沒什麼好臉色,現如今還能裝一裝微笑溫和的模樣,乍一看真的能騙過好多和她剛認識的人,比如剛剛的杜城,如果放在早幾年的時候他師姐直接一個眼刀子刮過去用眼神羞辱人了。但她對於女孩子還是一如既往地好,比如雖然二師姐和許老師關係不怎麼樣,但她還是願意把自己的畫交給二師姐去辦畫展,哪怕是剛見麵的小姑娘也願意說些好聽的哄哄人家。
李晗捧著臉笑眯眯道:“我覺得沈老師才更厲害呢,他能憑借頭骨就畫出人像來,我都不明白這要怎麼畫呢。”
吳笙解釋道:“先通過骨點定位骨勢,之後可以通過軟組織厚度測量法,來確定肌肉的走勢和薄厚,這樣就可以畫出來了。”
沈翊在一旁補充道:“我呢能用三十六個骨點畫出來,但是坐在你對麵的這位吳老師呢,當年可是隻用了十六個骨點就畫出來了。”
“哇塞。”
麵對小姑娘的星星眼,吳笙很是謙虛道:“也有一位老師通過6個骨點都能畫出來,但是我想這沒什麼比較的,最後找到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小姑娘頗為讚同地點點頭,然後她就以不打攪工作為由離開了,就剩吳笙和沈翊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