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chapter 0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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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曾經來自長春的竹笙,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上世紀末寄往上海的信件嗎?許多年不曾往來了,不知道你現今如何?你還在畫畫嗎?你隻與我談論過一次家庭的煩惱,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和你的家庭是否有所緩和?請和我回信好嗎?我很想念你。你誠懇的杜鵑。”

淩晨十二點半,吳笙看著這封隻有寥寥幾字的信件攤在桌麵上,客廳裡昏黃的燈光隻照亮了她眼前的信件,而她整個人的麵孔都籠罩進黑暗中。

這是一封來自地獄的信。

吳笙想,和我通信的那個人都死了許多年了,並且屍體都燒成骨灰躺在上海某個公墓裡安安靜靜地,不再向人們訴說她的故事。

這麼多年過去了,難不成骨灰都能凝成□□從公墓裡爬出來給自己寫了一封信,並且郵寄到自己的現住址嗎?

吳笙將紙張拎到燈光前又仔細地看了看,又將紙張放到自己鼻下聞了聞。

字跡陌生,有一點點香水味。

吳笙翻出手機,看著微信的首頁,置頂著吳邪的微信號,她給他的備注是“狗爹”,她想起這個備注又想起了她家閨女在吳家老宅裡和那些狗狗玩的非常好,混在狗堆裡時,也活脫脫像一隻小狗崽,和她爸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當時吳邪看了這個備注還埋怨她這個備注聽起來就挺倒黴的。吳笙想起給孩子睡前念的《哈利波特》就明白了吳邪為什麼抱怨,但她隻是笑,絲毫沒有改的意思。

她和吳邪的聊天記錄截至在過年前,她詢問吳邪什麼時候回來過年,結果得到的回複是——沒有任何的回複。

這個年不太好過,孩子沒見到爸爸又哭鬨了兩天,大年初三的時候又被爺爺奶奶接去太奶奶那裡玩才算消停,她跟著過去拜年的時候吳邪奶奶也拉著她的手跟她抱怨吳邪太不像話,就連吳二叔也冷哼一聲說等吳邪回來一定打斷他的腿。但是他們所有人在最後都不約而同地說了你要原諒吳邪,吳邪也有身不由己的原因。

吳笙那時怎麼回答來著?她隻是掛起禮貌性的微笑說我知道的,我明白的,我理解他的。

我知道他在做很艱難的事情,我明白他做這些事情為了什麼,我理解他的不容易。

過完年吳笙再也沒有聯係過吳邪。

直到今晚。

她看著微信發了一會呆,最終還是決定從聯係人裡拖出個苦力,讓他查一下認不認識叫“柳絮”的人,她甚至貼心地把郵寄地址發了過去。

對麵也一直沒有回複。

睡著了吧?

吳笙起身關了燈,她行走在濃重的黑暗之中,借著窗外的微弱月光,一路注視著房間裡和窗外的陰影幢幢,在黑暗裡那些影子就像是張牙舞爪地向她炫耀著什麼。

看來有人窺到了往事的一角,此時正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她尋求真相。

但我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吳笙打開女兒房間的門,輕手輕腳地上了床,攬住了正在熟睡的小米粒,她注視著自己懷裡的孩子,漫不經心地想我不怕早已死去多年的鬼,隨時來吧,她隨時奉陪。

第二天送完米粒上幼兒園,不出吳笙意外地就接到了電話,遠在上海的“苦力”撒嬌似地抱怨道:“我剛入職你就讓我查人啊?是不是有點不客氣了?”

吳笙笑了一下:“入職怎麼樣。”

電話那頭的人也笑:“我和同事相處....還好,隻不過他們不太相信畫像師的作用啊。”說到最後他也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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