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地北,各有不同,京城那邊還盼著多下點雨。”
天色漸晚,杜仲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兩人一起用過晚膳後,蕭雲漪望著外麵驟然變大的雨勢,便說:“雨太大了,今晚就在客院歇下吧。”
宋衍自不會拒絕。
第二天恰逢休沐。
蕭雲漪起來後,得知宋衍先前來過,見她未醒,就回客院看公務了。
她便不著急去打擾他,吩咐聽雨去熬些甜湯後,隨意拿了本書看。
待到聽雨來稟說銀耳羹已經熬好,蕭雲漪這才起身,領著聽雨悠悠走向客院。
客院外守著兩名小廝,見到她,先是猶豫了一下,依舊規矩地屈膝行禮,什麼都不敢多做。
蕭雲漪一路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院子裡卻很空,幾乎沒什麼人。
她微微蹙眉,親手接過食盒,“你去看看。”
聽雨會意:“是。”
蕭雲漪走到書房門口,抬手正準備敲門,忽然聽見裡麵傳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旋即響起年輕男子的悶哼聲。
她一急,直接推開門,“阿衍!”
映入眼簾的是他驚慌失措的神情,穿上裡衣的飛快動作,以及一閃而過的麥色肌膚。
聞到屋裡濃鬱的藥味,蕭雲漪眉頭一皺,快步上前,目光在宋衍身上來回,最後落在他的後背。
“你受傷了?”
“沒有!”
宋衍盤腿坐在小憩的榻上,急忙穿好裡衣,也不管有沒有收拾好,對上她焦急擔憂的目光,重複道:“我真的沒有受傷。”
蕭雲漪看向矮腳案幾上的藥膏,“那這是什麼?”
宋衍一愣,沒有回答,反而悄悄伸出手想把藥膏藏起來,剛伸到一半,聽見蕭雲漪輕輕的一聲“嗯?”
他立時收回手,老實回答:“是我找杜大夫拿的藥膏,拿來……拿來……”
後麵兩個字實在難以啟齒,宋衍囁嚅大半晌,還是沒有說出來。
蕭雲漪也不急,伸手拿起藥膏,指尖一挑,撚到些許褐色的膏藥,放在鼻下輕嗅。
藥味不算奇怪,聞著不像是治瘀傷的藥,況且她也沒有聞到血腥氣。
宋衍偷偷瞄了一眼她平靜的神色,眼睛一閉,放棄般地回答:“拿來祛疤。”
屋裡一時沉默。
宋衍更不敢睜開眼睛,生怕從她的臉上看到嫌棄。
“脫衣服。”
半晌後,宋衍聽到蕭雲漪說的三個字,瞪大雙眼,扭頭去看她,期期艾艾地開口:“小姐……這怕是……不妥……”
蕭雲漪神色不變,徑直在榻邊坐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你在害羞什麼?”
那能一樣嗎?!
前兩次都有其他人在場,哪裡像現在,寂靜的書房裡隻有他和她兩個人。
宋衍偷瞄一眼她的神情,平靜中帶著不容拒絕之意。
他暗歎一聲,磨磨蹭蹭地解開衣帶,磨磨蹭蹭地褪到腰間,就等著蕭雲漪反悔,他可以立馬穿好衣服。
但蕭雲漪一點出聲阻止的意思都沒有,看著他脫下裡衣,露出傷痕遍布的後背,上麵還沾著尚未抹勻的膏藥。
她閉了閉眼,強壓下心中的酸澀,“躺好。”
見她一直拿著藥膏不放,宋衍已猜出她想做什麼,明白自己改變不了她的主意,隻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