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放心,我一切都好。”蕭雲漪微笑回答,“倒是你,保哥兒還小,陛下體恤,讓他不必進宮哭靈,但你和嫂嫂還是要看好他。”
“我明白,你在宮裡也要照顧好自己。”
周圍人多嘴雜,不便多說,兄妹二人互一頷首,各自分開。
百官輟朝三日,亦著喪服哭靈三日。
七日後,大行皇帝的靈柩移至梓宮。
又三日,內閣奏請,國不可一日無君,禮部已名欽天監擇選出吉日,懇請太子早日繼位。
新帝的登基儀式與先帝的喪儀,兩者幾乎同時準備。
太子站在梓宮前,望著陰雲密布的天空,終於點了點頭。
站在旁邊等候的禮部尚書心裡頓時一鬆,行禮告退,迅速出宮,吩咐各府衙的人趕緊準備舉行登基大典。
大典儀式繁瑣漫長,好在天公作美,一掃前幾日的陰雲,春光明媚,燦爛的金色陽光灑滿大地。
大典結束後,新帝回到乾清宮,脫下繁重的冕服,換上舒適寬鬆的常服。
他揮手讓其他人退下,獨自一人坐在殿內下首,望著上首正中央的椅子。
殿內安靜,不辨時辰。
“陛下。”內侍恭敬的聲音響起,“永寧郡主求見。”
內侍跪伏在地,許久沒有聽到聲音,心中不由後悔萬分,早知道就不要替那位永寧郡主通報,平白惹乾清宮的新主不喜。
就在內侍冷汗涔涔地準備告罪時,新帝平靜的聲音終於響起:“宣。”
內侍渾身一鬆,連忙走到殿外,“郡主,陛下請你進去。”
蕭雲漪瞥了內侍一眼,不在意對方態度不似之前的恭敬,腳步平緩地走進殿內,看到新帝閉眼坐在下方,神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永寧拜見陛下,恭請陛下聖安。”
“免禮。”新帝睜開雙眼,“永寧來這裡有什麼事?”
蕭雲漪站直,“回陛下,永寧在宮中逗留許久,該離開了,今日前來,是向陛下辭行,請陛下準許。”
“自去年七月進宮後,你有大半年沒回府了。”新帝盯著乾淨的地麵,“是該回家了。”
蕭雲漪並不意外,再度朝著新帝一拜,“謝陛下。”
但她沒有馬上離開,反而從袖子裡掏出一樣東西,捧在掌心,“陛下,永寧有一樣東西,想呈給陛下。”
新帝轉頭,看清她掌心裡的究竟是什麼後,猛地起身,兩步跨到她的跟前,急聲問:“你從哪裡找到的?!”
蕭雲漪站著不動,手往前一伸:“皇伯父生前經常把玩這枚棋子,我曾問過棋子來源,皇伯父都笑而不語,我想陛下或許會知道。”
新帝的手微微發抖,險些沒能拿起那枚棋子。
棋子木製,用的是普通木料,上麵的“帥”字更是刻的歪七扭八,深一道淺一道,按常人的目光來看,完全是枚廢棋。
這是他十二歲那年偷偷跟宮中內侍學雕的棋子,那時他還有些貪玩,不愛聽那些古板的夫子講課。
後來日講的先生發現了他的不專心,在底下偷玩棋子,怒氣衝衝地告到慶宣帝麵前。
能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