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見蕭雲漪比想象中的好說話,湊到她旁邊的命婦姑娘們越來越多,個個都打扮得光鮮亮麗,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好不熱鬨。
“好了,你們也真是的,”太子妃掩嘴笑道,“個個都圍著永寧,看把我們永寧累的,連喝口茶的工夫都沒有了。”
太子妃故意說的誇張了幾分,其他人自然不會反駁她。
“娘娘還是心疼郡主,怕不是吃醋了。”
“我看是,一定是覺得我們都圍著郡主。”
說話的兩名命婦很年輕,平日裡與太子妃關係很不錯。
太子妃笑道:“行啦,你們兩個瞎說什麼。”
蕭雲漪看了她們一眼,並未反駁。
幾人正聊著天,有宮女走過來,向皇後稟道:“娘娘,信王妃來了。”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蕭雲漪飛快地掃了一眼在場眾人的神情。
儘管明麵上沒有撕破臉皮,但自從慶宣帝在宮宴上當眾說讓太子向信王多學學後,太子與信王暗地裡越發不對付。
比如今日,來參加賞花宴的命婦小姐的家中大多傾向太子。
不管心裡如何想的,皇後麵上依舊笑得溫婉:“快讓她過來。”
信王妃款步而來:“妾恭請母後貴安。”
“倒是不知道你要來,”皇後笑了笑,“哥兒還好嗎?聽說府裡前日剛請了太醫。”
“煩勞母後擔心了,隻是著涼了,有些咳,不礙事的。”
“那也要多注意些,免得熬成了大病。”
信王妃應道:“母後說的是。”
皇後拉著信王妃說了半晌的話,言語中不乏對信王府的關心。
蕭雲漪抬眸一掃,對身側的太子妃說:“聽聞前麵的金菊開得不錯,不去親眼看看是有些可惜,永寧先失陪了。”
太子妃不可能說不準她去,好在沒說要陪她去。
一一向其他人示意後,蕭雲漪卻走到湖邊,望向平靜無波的湖麵。
皇後與太子妃故意在眾人麵前表示與她的親近,既看在安王府的麵子上,也有意在試探慶宣帝的態度。
她輕聲一歎。
“永寧郡主。”
蕭雲漪順著聲音轉身,隻見信王妃站在不遠處,身邊一個婢女都沒有帶。
她定了定心神,客氣道:“永寧見過王妃。”
信王妃朝她笑了笑,走到距離她兩三步的位置停下,望著湖麵,一言不發。
蕭雲漪耐心極好,也沒有主動開口。
“……郡主進宮快有兩個月了吧?”信王妃終於開口,語氣隨意得好像在話家常,“不知道郡主可想家?”
蕭雲漪當作沒有聽見對方的後半句,謹慎地重複道:“是快有兩個月了。”
信王妃的目光從平靜湖麵上移到蕭雲漪的臉上,嘴角噙著笑意,“郡主不必緊張,我隻是來找你說說話而已,郡主怕是沒有看到,其他小姐夫人都不愛和我待一起。”
蕭雲漪沉默不語。
那些命婦姑娘顧忌皇後與太子妃,麵對信王妃,表麵功夫做得客氣有禮,實際上不會與信王妃特彆親近。
但站在對麵的女子麵帶笑容,一身宮裝得體端莊,全然看不見任何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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