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漪抬頭看了眼天空的暖日,又看向金色陽光下的層層白雪。
“是比往年冷。”
這一日難得的好天氣之後,接連下了幾天大雪,整日裡天色陰沉,大雪紛飛。
蕭雲漪清楚自己的身子是個什麼情況,也不輕易出門,就連抄寫經書都從靜室改到正屋。
宋衍走到正屋門口,抖乾淨身上的雪後,推開一道狹小的門縫,閃身進去,旋即緊緊關上門,一絲寒風都吹不進去。
屋裡很暖和,他接過婢女遞來的手爐,烘乾身上寒氣,才上前幾步,從懷裡掏出一遝宣紙。
“小姐,這是我最近練的字。”
聽雨接過,放在蕭雲漪麵前的案幾上。
蕭雲漪翻開看了幾眼。
最近宋衍的字練得很不錯,也比之前穩定許多,字形端正勻稱,筆鋒內斂。
“練的不錯。”蕭雲漪誇了一句,抬頭見他發梢微濕,肩上尚有雪花未融,“外麵的雪很大?”
聽見蕭雲漪誇他,宋衍咧嘴笑起來,“很大,到處都是厚厚的一層雪,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蕭雲漪看向他被雪浸濕的靴子,沉吟片刻,說:“既然如此,最近不必來得那麼勤,你按時練字、看書即可。”
宋衍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又不敢拒絕,隻能低頭掩蓋住臉上的失望:“……是。”
他聲音裡的失落過分明顯,蕭雲漪有些疑惑,正準備開口詢問時,屋外響起一陣笑鬨聲。
沒等聽雨出去看什麼情況,婢女剪月已經提著食盒走進來,她從食盒裡取出一碗藥,仍冒著絲絲熱氣。
蕭雲漪伸手端起,神色如常地飲儘,一邊用帕子擦擦嘴角,一邊問:“你們在外麵笑什麼?”
剪月笑著回答:“奴婢們在用爐子溫酒,喝了之後,感覺身子暖和了很多。”
近來接連大雪,天氣寒冷,山中更冷。
蕭雲漪無意責怪她們,抬頭發現宋衍站在跟前,沉默不語,問:“你們住的屋舍最近很冷嗎?”
宋衍遲疑了一會兒,“如果夜裡雪下得太大的話,是會覺得冷。”
聞言,蕭雲漪眉間輕蹙。
剪月性子一向活潑,當即笑道:“那宋侍衛要不要也喝點酒?喝完整個人身子都暖和得很。”
“這……”
宋衍看向蕭雲漪。
見他似乎有些想嘗試,又怕她不答應的模樣,蕭雲漪一時覺得有些好笑,“那就試一下吧,也不是什麼烈酒。”
剪月聲音歡快道:“奴婢這就去端酒來。”
不一會兒,她端著一壺酒回來,還主動倒滿酒杯。
宋衍拿起杯子,一飲而儘。
酒是果酒,還帶著點果味的清香,入口先是有點苦,不久後,舌尖便泛起點點甜味。
不像酒,倒像是果子釀。
可不知是喝得太急,還是因為有人看著,宋衍一下子被嗆到。
“咳咳——”
他竭力隱忍,仍咳得厲害,咳得臉色通紅,連脖子都一片通紅。
剪月掩嘴笑道:“宋侍衛原來不能喝酒啊,才喝這麼一杯,臉就紅成這樣,難不成已經醉了?”
“不是!”
宋衍急忙開口,結果不小心吸了口冷氣,又被嗆得咳個不停。
果酒溫和,聽雨偶爾都會小酌幾杯,見宋衍喝口果酒都喝得麵紅耳赤,她忍不住笑道:“宋侍衛,李侍衛他們喝酒的時候,會不會叫上你啊?聽說他們喝的都是燒刀子,全都是烈酒。”
“那他更喝不了。”剪月笑得更歡,“怕是隻喝一杯就醉倒了,還得李侍衛背他回去。”
兩人話裡都不含惡意,隻是在開玩笑逗他。
宋衍臉紅得不行,待不咳後,小聲辯駁道:“我剛才……剛才隻是喝得太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