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要稟告二殿下!”
詹霽月讓金澈將大夫們都找來,與那些大夫們共同查究這毒是什麼,她對這水有一些猜測,但不夠確定!
若真的是下毒,那麼.......他們一直以來的方向都是錯的!
緩解病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解毒!
“奴婢先按照小姐寫的這方子抓藥!”
秋竹拿起詹霽月率先寫出來的方子,抿著唇繃著臉開口,王一卻已經迅速記下來,衝去了熬藥的地方。
“嘭!”
四周忽然暴動,詹霽月眯眼,拉住連翹和秋竹,烏央烏央的人群將他們包圍。
連翹和詹恒越同時將詹霽月擋住,金澈握緊了手裡攪藥的棍子,迎向那些人,咬牙切齒道:“你們又要做什麼?!”
官府都已經證實了他們的身份,這些人怎麼又來了!
“什麼做什麼!是你們要做什麼!故意害人是不是!”
熟悉又尖銳的聲音幾乎穿破耳膜,連翹的臉漲的通紅,憎惡的瞪著從人群中擠出來的女人。
那女人高揚著下巴,牽著一個男孩,怒氣衝衝的盯著詹霽月,朝身後一群人怒喝道:“是她!就是他們!我們這次根本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毒!”
“這個水,就是證據!他們又在下毒了!”
一把搶過秋竹手裡的藥方,女人歇斯底裡的吼道:“不得了了!她還想借著給我們治病害我們的命!多歹毒的心腸啊!”
“你這個惡毒的小白臉!程府的少東家?我呸!你們程府定是想要趁此機會害我們,抬高自己藥材的價格是不是?現在免費給我們用,等我們病症重了,你把價格抬高,我們不得不買,讓我們傾家蕩產!好惡毒的心腸!”
“這個方子就是下一步害我們的證據吧!你做夢!沒想到吧,我們的病好了!大師給我們治好了!”
女人牽著男孩激動地大叫,朝連翹叱罵道:“還不過來看著弟弟!狼心狗肺的東西,真想跟彆人跑了?”
“大師說了這水是所有病痛的原因!你呆在那水邊上,是不是想趁機搞一碗半夜害你弟弟?”
女人伸長脖子罵的臉紅脖子粗,連翹一雙眼憤恨的湧出眼淚,詹霽月握住她的手,微微皺眉。
“大師?”
從哪裡來的大師?
“正是老道。”
仙風道骨的男人走過來,身著灰色的道袍,人們自動為他讓開一條路,畏懼又恭敬熱切的看著他。
“不知大師師從何處,來自哪裡?”
詹霽月嗅到不好的氣息,沉著臉問道。
男人掐了一個決,點在身旁人的肩膀上,朝詹霽月微微一笑,“老道絕塵,師從天師府,見過程府少東家。”
“天師府?絕塵?”
詹霽月心頭忽然跳了一下,強壓住胸口的不適,正準備說話,被他點了肩膀的人忽然叫起來,興奮道:“我肚子不痛了!我好了!真的好了!”
“大師!你是仙人啊!這些所謂的大夫讓我喝了十天的藥都沒好,你就輕輕碰了一下我的肩膀竟然就好了!”
“你說我們不是生病是被下毒,毒的源頭就是這水嗎?護城河裡?好啊,我們子子孫孫世代喝護城河的水都沒事,就你們這些人來了之後才出現這樣的事!”
“你們肯定是故意的!京城裡我有聽到消息,二皇子命格一點都不好,陛下根本不喜歡他,把他丟去天師府不是為了培養而是為了讓天師府消除他身上不好的東西!他來江南賑災,指不定是想得到什麼!說不定,想讓我們覺得他好,讓他進入朝堂和其它皇子爭奪皇位,或者就因為他來了江南,江南才有這麼多事!”
人群中發出極為刺耳的聲音,詹霽月眸光赫然變冷,手中銀針脫出。
“啊!”
一聲尖叫,隻見幾枚銀針牢牢紮在了說話人的嘴上。
“她還敢行凶!捕快呢!快把她抓起來!就算程府家大業大,也不能欺負人啊!展大人想要包庇他們,我們可不答應!”
想活下去的希望蓋過了對程府多年來的恭敬,這些人紛紛跑到大師麵前,讓大師替他們解毒,順便叫嚷著在詹霽月一行人身上泄憤。
秋竹端著王一按照詹霽月的方子熬出來的藥,雙眼沾著濕氣,喃喃道:“才不是!小姐檢查出了水裡有毒,她都給你們安排了解毒的藥!”
“這什麼大師掐個訣就能救你們嗎?你們不要被騙了!”
剛剛被絕塵大師治好的人輕蔑的瞧了一眼秋竹,臉上橫肉飛快的抖動,冷笑道:“什麼解毒的湯藥,大師說了,這水就是有人故意下毒,誰站在水邊誰就是幕後真凶!你們給的藥,誰敢喝!”
“彆掙紮了!等會捕快來了,老老實實進去籠子裡!”
所有人都在看戲一樣哄然大笑,忽的,清冽的風吹拂,白袍從所有人眼前閃過,一雙修長的手伸來,拿起差點被人群倒了的藥,一飲而儘。
淡淡的聲音帶著冷意,慣來溫和的眸子染上了猩紅,“你們若不信她,我以命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