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回了定安侯府,找到了自我,也知曉了自己該乾什麼,總算有顏麵將東西送到您的手裡。”
詹霽月將程素兒讓她說的話都朝周管家說了一遍,周管家滿是皺紋的臉顫動,連連點頭。
“好!好啊!小姐能振作起來老奴就放心了!”
偏過頭,抬起胳膊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周管家仔細的摩擦著荷包上精巧的繡工,長長的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欣慰。
小心的將荷包收起來,朝詹霽月笑道:“金家小公子變的穩重許多,聽聞還奪了這次的狀元!金家高興得很,打算等江南穩了辦酒,小小姐等到吃了酒再回京城嗎?”
頓了頓,周管家趕忙又道:“月前老爺收到小小姐和小姐的信,已經讓小少爺趕緊回去京城,現在算算時辰,應當已經......”
周管家話還沒說完,詹霽月默默地讓開了身子,周管家看見那縫隙裡跟著沈明赫一起布施的身影,眼睛瞪的老大。
“這......”
詹霽月眼底溢出無奈,輕聲道:“他恐怕不想回府。”
詹恒越三四歲就被送來江南,如今已經過去十餘年,比起京城,他可能更喜歡江南!
“真是胡鬨!江南如今受災,正是亂的時候,小少爺要是......”
周管家急的不行,想去逮人,不曾想詹恒越瞧見他,一溜煙竟是跑了。
“恒越武功不錯,性情又率真,江南如今已經穩了,他想要留下便讓他留下吧!隻是他已程陽為名在我身邊已俠客自居,周爺爺莫要在他麵前說漏嘴,讓他知曉我已經認出他來。”
詹霽月柔和的瞧著詹恒越躲躲藏藏的身影,眉眼斂去了兒時的急躁任性,竟是透出端莊大氣沉穩來。
周管家一時好奇,朝詹霽月看了好幾眼,連連點頭。
“小小姐這樣就很好!”
“現在看來,京城那些傳聞都算不得真。”
這些年,他們也默默關注過詹霽月的情況,京城裡的人說他們捧在手心怕摔了的掌上明珠在定安侯府成了一個懦弱不敢說話的草包,可把他們心疼壞了。
“老爺幾年前差點讓老奴帶著幾萬兩黃金去定安侯府將您接出來,若不是老定安侯夫人不鬆口,您早就和小少爺團聚了!”
周管家提起以前的事還有些憤憤不平,不過瞧著詹霽月如今的模樣,他心底的擔憂總算散了不少。
“這些年老奴也曾趁著去京城收賬的由頭去侯府想見見您,但是您都不肯出來,定安侯府那姨娘也可恨,不讓老奴在門口久呆,老奴生怕死前都不能看到小小姐安好,現在總算放心了!”
周管家想要帶詹霽月回程府,“這一路舟車勞頓,小小姐怕是累了,快回府好好休息!”
詹霽月目光落在神色蒼白的秋竹身上,皺了皺眉,點了點頭。
“也好,揚州如今平穩,有您和金澈看管還有二殿下主持大局,也沒有我的用武之地。”
詹霽月朝秋竹招手,等她過來跟在周管家身後。
夕陽下,金澈揮舞著手裡的勺子滿臉朝氣,詹霽月忍不住笑出聲。
當年那個孱弱的跟在她後麵屁顛屁顛光屁股跑的娃娃,竟然也變的這樣生龍活虎了!
腦海浮現出金池想要她性命的模樣,詹霽月臉上的笑頓時又沉了下去。
“周爺爺,金家如今管事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