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膽!那是懷王殿下,你......”
兗州縣令哆哆嗦嗦的從轎攆後走出來,鼓起勇氣朝沈明赫嗬斥。
沈明赫抬手,一枚令牌丟到了他的懷裡。
“欽,欽差大人!你,你是二皇子!”
“噗通”一聲,兗州縣令毫不猶豫的跪了下去,驚恐的看著沈明赫像是維護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護著詹霽月的模樣,鼻涕一流,眼淚一滾,求饒道:“是懷王殿下不讓下官管這些事!說今日山匪都是假的,不會造成壞影響!殿下饒命啊!”
“下官要是知道這人是殿下護著的人,說什麼也不會幫懷王!懷王說他才是欽差,下官一時糊塗!您饒了下官吧!”
縣令哭哭啼啼的抹眼淚,小心的抬頭看了沈明赫一眼,伸出手輕輕地拉扯了一下沈明赫的衣袍,紅著臉油膩膩的道:“殿下若是好這一口,下官也風韻猶存......”
沈明赫淡淡的看了一眼兗州縣令,喉嚨動了幾下,到底沒發出聲音,抱著詹霽月上了馬車。
“二殿下!”
閆戈匆匆趕來,瞧見被扶起來的秋竹渾身是血,登時睚眥目裂,一腳踹在兗州縣令的轎攆上,怒喝道:“欺負她們的人在哪!”
兗州縣令低著頭不敢說話,飛快的瞧了一眼山匪逃跑的方向。
“星回去抓了!大人,您莫急!”
兗州縣令諂媚的湊過去,話說到後麵,已經不敢開口,因為閆戈的表情幾乎想要吃了他!
“附近有一處山穀,存儲了一部分的藥材,四周也有暗衛守著,帶她們去山穀休養。”
沈明赫溫聲開口,語氣裡聽不出喜怒,然而那慣來溫和的眸子此刻湧動著瘋狂的殺氣,瞳孔被冰一點點封住,唇角緊繃,手背的青筋跳動,呼吸之間,已然瘋狂。
“多謝二殿下!”
閆戈注視著沈明赫良久,恭敬的應下。
他很清楚,沈明赫口中的山穀,乃是天師府在江南之地精心打造的養傷聖地,若沒有掌門許可,根本不能進入!
“我來!”
閆戈走向秋竹,瞧著她鼻青臉腫血肉模糊的臉,下頜緊繃,從捕快的手裡接過她的身子,小心的抱了起來。
有沈明赫帶路,幾人很快到了山穀,安置好秋竹,閆戈跟著沈明赫去了最深處的山洞。
山洞裡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張冷冰冰的玉床。
他瞧著被放在玉石床上的詹霽月,神色深了深,朝沈明赫問道:“二殿下似乎並不意外大小姐有內息。”
他趕來的不是時候,但也算親眼見到詹霽月用內息打傷一片捕快的樣子,這麼多年來他和主子關注著詹霽月的情況,從未聽聞她學過武功有過內息。
甚至在半年前他刻意和大小姐有過接觸,在她身上也沒有察覺到半分內息,但剛剛......
“她自小就學武功,老定安侯曾將全部希望都放在她身上,雖說六歲不到就專攻箭術,但之前的內息並沒有消散。”
閆戈上前一步,不讓沈明赫逃避話題,“就算大小姐天資聰穎,是百年難得的武學奇才,不過兒時學了幾年內息,也不至於能將人打成那個程度!這到底怎麼回事?”
沈明赫揚起手掌,白色的霧氣通過內息傳到詹霽月體內,他的神色如常,臉色卻赫然蒼白。
收起內息,沈明赫給她蓋上被子,小心的拿起帕子擦拭她臉上的傷痕,金瘡藥一點點仔細的撒上去,耐心的回答了閆戈的問題。
“因為,那不隻是她的內息,還有天師府咒術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