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秋竹驚慌的臉上,閆戈忽然控製不住脾氣,抽出了長劍,狠狠劈了過去。
“閆戈師兄,殺了我,你以為就能救下這個小娘們嗎?”
忽的,眼前打手換了一張臉,森森白骨沾著血絲朝他露出古怪的笑。
刹那,閆戈寒毛直豎,瞳孔赫然放大,喃喃道:“小,小師弟。”
那個被他親手丟在丹爐裡的小師弟!
臉色驟變,閆戈掌心內息幾乎不穩,秋竹趕忙扶住他,清秀的小臉透著擔心。
“去死吧!”
打手猙獰的跳起來,秋竹呼吸一窒,下意識抱住了閆戈。
“咚!”
白色的身影籠過來,傅熠然一腳踹在打手的心窩,麵上透出寒氣,陰沉的盯著閆戈。
“主子,小心!他.....”
閆戈話音未落,當鋪內湧入黑煙,傅熠然眯了眯眼,打手的臉陡然換了一張,薄唇輕蔑的揚起冷笑,鐵臂猛地朝那人臉上砸了過去,語氣低沉,“區區幻術,也敢在我的麵前放肆!”
“師兄!這究竟是不是幻術,你自己心裡清楚!”
打手聲音變的沙啞,眼眸逐漸滄桑,握住了傅熠然的手,哈哈大笑,“徒兒!這麼多年,你可想為師?”
黑色的蓮花從打手的臉上緩緩出現,打手笑的無比張狂。
四周氣壓陡然降低,傅熠然魔瞳忽的染上戾氣,眼中黑霧升騰化為詭譎,嗜血的猩紅帶著驚天的殺氣湧上,掌心猛地抬起,狂風肆虐。
詹霽月注意到閆戈的不對勁,盯著那受傷的打手,忽然瞧見傅熠然的動作,厲聲道:“傅熠然,鬆手!”
清冽的氣息朝他撲來,傅熠然眼前被一隻手柔柔的遮住,胸腔的戾氣被她的聲音撫平,下瞬,耳旁響起兵刃刺入骨肉的聲音。
“你是,天師府的人!”
詹霽月手持短刀劈入那人肩膀,那打手翻身閃開,沒來得及收回麵上的圖騰。
“不對!天師府的圖騰需要烙印,絕不是這樣虛幻出現!這是南疆幻術!”
狹長的眼透出殺氣,詹霽月朝著那打手衝了過去。
“臭小子!你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我們這麼多人!管你程家還是誰,真以為有多高貴多厲害不成?不就是伺候宮裡人的狗?敢欺負到我們頭上,看我們不扒了你們的皮!”
打手們蜂擁而上,狠狠推開掌櫃的和夥計,瘋了一般搶奪店裡的米糧,詹霽月鬆開傅熠然,提起短刀衝了過去。
“臭小子!活膩歪了!”
短刀紮進眼前人的脖子,雙拳難敵四手,她沒有內息,根本不能同時處決這麼多的人!
忽的,眼前銀光一閃,伴隨著馬鳴,紅纓長槍挑破店麵的門,衝了進來。
寒風吹動她的頭發,詹霽月下意識抬頭。
逆著光,一個少年玉冠束發,手腕揚起,黑壓壓的人群被長槍隔絕,冰冷的殺意迫使他們鬆開了手。
“區區明堂山匪徒,也敢口出狂言?”
空靈的聲音沉穩的落下來,馬上的少年紅衣如火,一雙桃花眼泛著憤怒,長槍在他手中仿佛血肉,舉手之間,聲若雷霆,呼嘯而來的狂風刹那纏繞在眾人的身側,像是一場風暴,隨時將他們絞殺!
烏央烏央的打手驚恐的停下動作,咬著牙警惕的瞪著忽然出現的少年,怒道:“你是什麼人?這是我們和這家鋪子的事,你彆管!”
“彆管?”
少年冷笑,歪著身子斜坐在駿馬上,紈絝之態儘顯,清秀的麵容卻露出鋒利的狠厲,“這家鋪子想要救人,你們卻想要搶奪糧食,壞了兗州百姓的希望,甚至趁著江南災情動亂之時燒殺搶掠,殘害人命,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不可能不管!”
“何況!小爺瞧這裡順眼,願意管這等事,你也敢反抗?!”
紅纓槍劃過長空落下利落的黑影,殘餘的風力打在他們臉上扇的通紅,那群打手麵露驚恐,緊張的往後退。
青紫的電光在天空炸開,明媚的天空赫然烏雲密布,詹霽月抬起頭和那少年對視,心頭微怔。
這人.......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