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是不信?”
昏暗的室內寒氣流動,抬眸流轉間,寶劍出鞘般的鋒利眸光刹那落在他們的身上,吐出的話更是冷的讓他們心頭發顫。
“區區黃頭小兒,也敢威脅我?你就是這家鋪子的東家?瞧你身無二兩肉,還能阻我不成?!”
打手回過神,暗自打量著詹霽月的身形,笑嘻嘻的模樣,“程家也是不中用了,竟然將鋪子給你這樣的小人物?”
“小東西,趁早離遠點!小心哥哥這一棍子,把你打的屁滾尿流,跪在地上喊娘!哈哈哈哈!”
人群頓時發出哄笑聲,所有人輕蔑的看著她,眼底都是不屑。
詹霽月眯了眯眼,正欲說話,被打手猛地一推。
“滾一邊去!這裡沒你說話的份!這家店我砸定了!”
一腳踹在桌子上,打手帶著人衝進鋪子裡,朝著放著米糧的地方高高舉起手。
詹霽月站直了身子,赫然抽出了袖子裡的短刀。
“啊!”
尖銳的叫聲響徹雲霄,趕來幫忙的閆戈震驚的看著鋪子裡拿著短刀的女人。
詹霽月——毫不猶豫的將刀刃插進了那打手的脖子!
“你若是再動一下,必死無疑!”
沉穩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打手一寸寸的偏頭,望著詹霽月冷若冰霜的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你敢.....”
他怎麼也沒想到,詹霽月竟然敢殺人!
“隱瞞身份喬傳百姓引起騷亂刻意來我程家鬨事,殺了你,名正言順。”
詹霽月聲音吐的極冷,漆黑的眸望著他滲出來的血,竟然含著笑意。
恐怖!
真讓人恐懼!
感受著插在脖子裡的刺痛,打手一動不敢動,顫巍巍道:“我,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程家,我就是普通人我想吃飯,難道你們有權有勢就可以.......”
“你身上還有喝酒吃肉的騷味,昨日應當花天酒地了一夜,怎麼,這是普通百姓?”
詹霽月好脾氣的和他周旋,唇邊的笑意一點點加深,手裡握著短刀的手已經朝裡麵又刺了進去。
黑影將那打手籠罩,詹霽月靠近他,幽幽的開口,“讓我猜猜,你背後的人是誰?”
“城東糧油店的李員外,城北雜鋪的張夫人,還是他們都有份.......罷了,待我把你殺了,剁成塊分彆送到這幾家去,總有一家是這次的主謀,是也不是?”
“隻是,為了一點錢把自己的命送了出去,還害的兗州百姓吃不上飯,被街坊四鄰唾棄,值得嗎?”
詹霽月的聲音就像惡鬼吟唱一般在打手腦中縈繞,其餘人根本不敢動,瞧著光線下長相俊美又渾身透著殺氣的程家少東家,心頭被恐懼籠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程家人,真狠啊!
“這可是江南首富程老爺的孫子,負責兗州程家產業的少東家,見我們這裡缺衣少糧,特意拿出所有的存糧就為了讓百姓們吃上飯,你們這些人無情無義生怕我們攪合了你們的好事,竟然過來砸場子!你們是想要兗州百姓都為你們的一己之私陪葬!”
“大家夥不要相信他們真的是為你們好才砸店!你們好好想想,全兗州隻有我們賣的糧食最便宜,放的糧食最多,他們不去砸那些一天隻賣三袋米的店,而是來砸我們!安的是什麼心!為的是什麼人!”
“要是我們的糧食都被搶了,你們就要繼續買他們的糧食!你們好好想想,你們搶的過他們嗎?這些人不分給你們,你們能吃到多少?你們要真有勇氣鬨事,就去彆人家鬨,怎的來我們東家這,難道誰為你們考慮誰良善誰就要受欺負嗎?”
掌櫃的和夥計一唱一和,將這些打手的目的說的明明白白。
原本圍觀的百姓忽然反應過來,振臂一呼,“對啊!這裡賣的便宜又多,我們把這裡搞沒了誰還給我們賣糧食?真要為我們考慮,怎麼不去把城東的那幾家糧油店給砸了?”
“你們打手人這麼多,到時候全都搶空了,最後隻剩下一點點給我們,我們還是要砸鍋賣鐵去其他家買糧食,這不是害我們嗎!”
越來越多的人反應過來,和那群打手推搡,形成一道人牆,護在了店鋪的前麵。
“你....兄弟們......”
見情形不對,那群打手趕忙逃跑,被詹霽月鉗製的打手氣的頭皮發麻,對上詹霽月的眸子,褲子陡然濕透,滴出黃色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