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出口,刹那房間內的氣氛發生巨變。
一股內息肉眼可見的團成球朝著他們衝來,傅熠然赫然抬眸,猛地揮手,推開閆戈,木桶裡的水飛濺形成一道水霧瀑布,大地開始晃動,那內息迎上傅熠然頃刻消失,轉而狂風驟起,另一道內息朝窗外飛快炸開。
窗外的人臉色陡然煞白,趕忙避開,那掌風直直撞向驛站外的樹乾。
“轟”
樹上的樹葉霎時灰飛煙滅。
“主子!”
閆戈抽出佩劍朝著窗外之人襲擊而去,劍意形成巨大的颶風吹的整個驛站發出轟鳴聲。
那人沒想到短短幾年間他們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麵色露出緊張,心頭發出驚懼,腳步緩緩向後退,硬生生接了閆戈那一劍,抬起胳膊,悶哼一聲,吐出血來。
隻是如此?
閆戈劍眉皺緊,盯著窗外那人的目光越發森寒。
“看來,這些年你們也沒有閒著,還跟著師傅拿命訓練!”
窗外的人冷笑,咽下喉嚨裡的血腥,嘲諷的盯著他們,“師傅煉製的丹藥能短時間內提升人的內息,能瞬間打通筋脈,讓普通人也能修仙,是我們這些人的福音,我們的仙丹!閆戈,傅熠然,你們兩個叛徒,吃儘了師傅煉製的丹藥,卻背叛了師傅,背叛了天師府,現在還想要師傅的丹藥,萬萬不能了!”
“傅熠然,瞧著你的病越來越嚴重,恐怕直到現在都沒緩解!師傅告訴過你隻要吃了那顆用女子心頭血做成的傀儡丹,你就可以恢複七情六欲成為一個正常人,你不但不吃還打翻了煉丹爐,放了懸崖下那些師兄弟,如今可後悔了?”
那人虛幻著麵容,笑聲極為尖銳。
幾乎瞬間,閆戈回憶起在天師府懸崖修煉的那三年,眼底溢出難以壓製的驚恐,傅熠然臉色發沉,木桶裡的水蒸氣蓋住他的後背,密密麻麻的傷疤若隱若現。
“呂峰,你自甘墮落食用人血製成的丹藥那是你的事,所謂背叛師門不過是我們有良知,見不得你們品嘗師兄弟的骨粉!何況你我都清楚,師傅所謂培養,無非是想要更強大的傀儡,若不是主子將師兄弟放了,我們那一夜都會成為師傅嘴裡的食物!”
閆戈盯著窗外,吐出他的名字,眼神裡已經沁出猩紅。
呂峰忽然沉默,懸在空中忽然發出古怪的笑聲,當著他們的麵又拿出一顆黑色的丹藥,大力的放在嘴裡,咀嚼吞咽,大聲道:“這樣的美食,你們不愛吃就給我!傅熠然,閆戈,你二人為了有如今的實力花了不少力氣吧!可是隻要我吃下這顆藥,輕輕鬆鬆就能突破比你們更強!”
“不過是吃了一些弱者的血肉,將他們的骨頭磨成粉融合丹藥入口即化,打不過彆人成為彆人的口糧不是很正常的事?”
呂峰瞳孔擴散,揚起手掌努力聚齊內息,驛站的氣溫猛地降低,閆戈望向傅熠然,瞧著他滿身的戾氣,咬著牙歎了口氣。
“嘩啦。”
呂峰忽然收回手,似笑非笑的瞧著屋內的兩個人,目光掠過眼前的樹落在隔壁的房內,嘴角流出口水,色眯眯的露出一排牙齒,猥瑣的聲音充滿了惡心,“聽聞北祁傅將軍無視皇帝詔令私自陪同二皇子去江南賑災,公然站隊,那二皇子.....哦,大師兄!他身為掌門弟子,素來和我們逍遙宗不和,以你的秉性也根本不可能為了他跋山涉水跑這麼遠!”
“你的執念,師傅說的你的欲望之源......那個你重傷昏迷嘴裡一直念叨的大小姐,定安侯府的大小姐詹霽月就在江南賑災的隊伍裡!我還聽說,她就在......隔壁!”
“我若是這一掌打在她的身上,想必......她此刻正在沐浴也沒有穿衣裳,細皮嫩肉若是吃起來更彆有一番滋味!嘖嘖!”
呂峰說著話,閉上眼像是在認真品味詹霽月的樣子,雷霆般的冷嗤在空中炸開,其中轟鳴聲令人渾身發顫。
“你找死!”
猛地從浴桶裡站起來,水花四濺,白色的衣袍被他拾起披在身上,黑色的衣袍衝向呂峰,漆黑的魔瞳裡染上了血色,寒芒流光般從眼底掠過,強大的壓迫感陡然壓來,一掌下去,狠狠劈中呂峰的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