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不敢再看,慌忙低下頭,呼吸差點停下。
良久,低聲應道:“屬下遵命!”
“呼呼。”
四周生起薄霧,蓋住了滿場的血腥。
守在一邊的刺客看了這樣一場大戰,嘴巴紛紛張的老大,倒抽口氣,滿臉慶幸。
他們要殺的人未免太狠了!
這要是剛剛她也這麼對他們,彆說吃毒藥了,他們恐怕當場就要死!
“就收了一百兩銀子,讓我們對付這種人,那男人真摳!”
沒等吐槽幾句,眼睜睜看著張揚的人拿著弓箭走過來,眼裡露出驚慌,刺客們趕忙閉了嘴。
帶著一身戾氣,詹霽月緩步走過來,目不斜視,徑直走向沈明赫。
“二殿下,受驚了!”
詹霽月放下弓箭,抱拳歉意的朝沈明赫開口。
“無妨!”
“霽月,上來!”
沈明赫一聲令下,清冽的氣息忽然將她包裹,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掌心,傳來溫暖。
詹霽月麵上醞釀的涼薄忽然淡了不少,被殺氣充盈的雙眸染上幾分迷茫,遲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忽然握住他的手,進了馬車。
他的身上,有讓人安心的氣息!
“詹二小姐提鞭殺人,眾人皆得見,這次哪怕是定安侯親自求情,也沒用。”
沈明赫輕聲開口,詹霽月焦躁的心漸漸平靜,應了一聲。
馬車已經開始出發,過了一會,沈明赫擦去她臉上濺到的鮮血,柔聲問道:“開心嗎?”
詹霽月愣愣的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嗜血的氣息瘋狂蔓延,一字一句道:“開心!”
沈明赫慢慢的笑出來,低下頭,攤開了她的手。
清涼的藥味傳到手腕,詹霽月怔怔的看著他給自己擦藥。
“當年老定安侯沒有看錯人,你的確有非同常人的武學天分。若是你能有內息......”
沈明赫臉上的笑斂了許多,換了話題,“你已經多年沒有這麼強力的用過弓箭,明日手腕恐怕會腫,這藥有活血化瘀的功效,每隔一個時辰塗一次,能緩解很多。”
藥瓶遞到她的手裡,詹霽月握住,瓶身溫熱,一看便是刻意溫過。
詹霽月心頭動了動,忍不住開口,“這些年來,詹知許雖然表麵上喊我大姐,但私底下她從未善待過我。”
“她和江姨娘沆瀣一氣,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一點點拿走我的東西,甚至為了讓我伺候她,幾次裝病,還騙我說隻有我給她按揉才能緩解她的腹痛,不知不覺讓我當丫鬟,在府中幾乎誰都能踩我一腳。”
“為了得到懷王的歡心,她甚至設計我落水,但是她又不願意我真的嫁給懷王,所以找來胡家的公子想奪走我的清白,毀了我的名聲!其實,詹知許和胡家公子那一場戲,是我將計就計讓她自食惡果,就在前段時日,她跟著我去了香山想要我的性命!二殿下,這些年我實在忍夠了!”
隱瞞下前世種種,詹霽月選了一些和詹知許的仇怨說了出來。
不知為何,和沈明赫待在一起,她就有種傾訴欲。
就像漂泊很久的人找到了可以棲身的地方,充滿了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