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霽月冷笑,周身散出寒涼。
程素兒還是有些疑惑,“你又怎麼確定那泥娃娃定是江惠娘親手所做?如果不是,一旦說指印依舊露餡。”
詹霽月扶著程素兒坐下,解釋道:“隻需要證明指印不是娘的就可以了!何況江姨娘慣來是個不喜歡假手於人的人,陷害人的事知道的人一定不多,避免被人揭發,這等重要的東西她一定會親手做!”
何況如果讓彆人做,有人存著禍心,真的捏了江姨娘的泥娃娃該怎麼辦?
她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危險!
“還有情書,模仿字跡是一件很簡單的事,當年娘太單純被她害了,但隻要仔細想想就能找出漏洞!霽月相信娘,所以那有著娘字跡的情書稍微動點腦子就知道是彆人所為,這件事爹未必不清楚,隻是他太怕自己頭頂戴了綠帽子,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罷了!”
真的讓詹恒峰接受情書事件是假的原因隻有一個——詹霽月真的是他的女兒!
他自知冤枉了娘,就需要一個下坡的台階!
何況詹霽月猜測的事,是真的!
“最後宮中那香包並非巧合,皇後娘娘真的因為那香包吃儘苦頭,五皇子也因此病魔纏身,女兒隻是將娘給我縫製的荷包吩咐秋竹送去給皇後娘娘看,讓皇後娘娘身邊的人仔細瞧瞧那香包的針法,自然就能知道香包上花紋刺繡和其他的刺繡乃是兩個人所做。”
詹霽月握了握拳,眼底迸出殺氣,“香山從未有那害人的藥材,秋竹聽從我的吩咐去找了蒼爺爺,蒼爺爺也有些名氣,隻要他肯做保香包裡的東西並非出自香山,江姨娘一切計謀都將功虧一簣!”
詹霽月深吸口氣,望著窗外漆黑的天色,眸色深了深。
“胡貴人有心拉攏我,自從胡公子出事之後,胡家更是恨江姨娘入骨,我讓秋竹先去的胡家,拿著我的信物拜托胡夫人來看戲,目的就是為了將事情鬨大,並且通過胡夫人的口說出我在府中被苛待的事情。”
“京城輿論能殺人,隻要能洗乾淨娘和我身上的汙點,那麼江姨娘和詹知許身上就會黑成一塊炭!”
“我本想著事情鬨大了祖母一定忍不住會露麵,江姨娘克扣莊子農戶的錢財私下變賣莊子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繼續管家,但是沒想到娘你會回來。”
靠著程素兒溫熱的肩膀,詹霽月心口滾燙。
娘終究還是放不下她,竟然離開了清修十年的地方!
程素兒聽著詹霽月字字句句的謀劃,心尖泛出密密麻麻的疼。
本該輕鬆長大的女兒,竟然被迫謀算這麼多,都是她這個做娘的不夠稱職!
“霽月,是娘錯了!”
這麼容易就能讓自己清清白白的幾件事,偏偏讓她蹉跎了這麼多年,背負了這麼多年的罵名還連累自己的女兒受苦!
眸光發狠,程素兒咬著牙道:“從今以後,府裡有娘,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無人能擋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