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恒越不屑的瞪著他,麵對這個十幾年都不曾見過的父親,他的記憶裡都是詹恒峰抱著詹知許讓他滾一邊的畫麵,他的恨意幾乎要衝出來,連一個正眼都懶得看他。
“阿姐,疼不疼?等會回去拿一些冰塊敷一敷!”
詹恒越小心的碰了碰詹霽月的臉,呼吸聲加重,眼神幾乎要把詹恒峰盯穿。
詹恒峰不甘心的皺眉,事關重大,枕邊人是西魯細作此事危及性命,他不得不向詹霽月服軟,試圖換取更多的信息。
“爹方才打你,不是故意....恒越這些年在外,見爹第一眼竟是拔劍相向,他這樣忤逆不孝,不比知許,詹知許殺你更過?爹也是氣急,又不想和他計較,你又偏偏攔著,這才氣急攻心上了腦子沒有細想這才動手,原諒爹可好?”
“爹心裡一直都心疼你和恒越,你也知道爹隻是不會表達,這次你出發江南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何遇見江惠娘,這些事你一一告訴爹,爹替你拿個主意!”
心疼她和恒越?
不會表達?
嗬!
詹霽月麵上的不屑完全沒有遮掩的意思,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你是爹的掌上明珠,你受了爹這麼多年的寵愛,總不能看著爹出事不幫!霽月,江惠娘究竟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在性命麵前,什麼詹知許,什麼父女情深,什麼多年培養,全都低入塵埃,輕如鴻毛!
他已經不在乎詹知許會不會死,他隻在乎江惠娘是西魯細作這件事,會不會對他產生影響!
一句話落下,沒有聽到詹霽月的回答。
詹恒峰頓時急了,“江惠娘謀害皇後本就該死,二殿下讓她流放她自己跑出去,整個過程我都沒有參與!爹從未有過護著她的心思!我若知道她是細作,早就親自動手,絕不姑息!這一點,你該信爹!你可是爹的女兒,你是爹的掌上明珠啊!你對爹,為何這般冷漠!難道真的要爹去死嗎!”
詹恒峰看出詹霽月的不屑,眼底滿是陰鷙,強忍著要動手的心思,發出尖銳沙啞的叫聲。
詹霽月聽著這話卻隻覺刺耳,冷冷笑了笑,“爹,在很久之前,我曾希望你能多看我幾眼,能將我和詹知許一樣放在掌心寵愛,可你從未搭理過我,任由我自生自滅。”
“所謂掌上明珠我實在不敢當!江惠娘早就盯上你,早在你和娘成親那日,她就在娘的房裡點燃了催情的香,還找來男人想要壞了娘的清白。但是她沒想到你會提前回來,男人也跑了,我真的是你的血脈,娘依舊清清白白!當初她能提醒你娘和彆人有染,那麼確信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不覺得奇怪嗎?她來北祁懷揣著任務,這任務和安樂公主有關,爹你想聽?”
詹霽月淡淡的看向他,詹恒峰登時神色大變,捂住她的嘴,“安樂公主和我無關,我更從未和她提過安樂公主!這件事你從未告訴過我,我什麼都不知情!你說的對,是爹太蠢了!那江惠娘這些年表現的對遇見爹之前的事那麼了解,必然早就埋伏在爹的身邊觀察爹的一舉一動!爹是被盯上了!當初爹對你不好,是因為以為你不是爹的女兒,爹早就後悔了,你為何還要耿耿於懷?江惠娘是細作這事,以前爹不知情現在爹知道了,等陛下詢問,爹自然會如實相告!你可彆多生事端!這是定安侯府,你祖父守下來的定安侯府!”
詹恒峰知道詹霽月和她祖父感情深,竟然用老定安侯來威脅她。
詹霽月痛恨的盯著他,唇角揚了揚,馬車停下,起身下了馬車,手放下簾子的瞬間,緩聲道:“江惠娘和鶯歌都是爹親自從江南帶回京城,從鶯婕妤進宮後,除了五皇子之外再無皇子誕生,宮中想必已經有人在查此事,若是......爹,你好自為之。”
還想著救詹知許?
他能自保,已經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