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傅熠然的話,閆戈垂下眼,心底卻稍稍鬆了口氣。
這麼聽起來,不像是中了劇毒,倒像是終於開始解毒!
“屬下有個問題想要問,主子可方便?”
迅速調整好情緒,閆戈懷揣著八卦的心情湊到了傅熠然的身邊,傅熠然眸光從他身上掠過,勉為其難的應了一聲。
與此同時,詹霽月冒著雨走到樹林深處,洗了手淋了雨,頭腦清醒了一些。
手裡折了一根狗尾巴草,纏在手上編程一隻兔子,她的眉頭皺起來,拉緊披著的外袍,腦子裡浮現出那幾個南疆人的臉。
為什麼......那女子會長的和外祖母那麼像!
十多年前,外祖將她帶去偏僻的屋子照顧外祖母的畫麵曆曆在目,最後一場大火,年邁的外祖母在火光之下渾身發著光,最後被外祖埋起來那瞬,她親眼看見外祖母姣好年輕的臉龐。
傳聞南疆聖女自出生起就會在身上養著蠱蟲,當宿主死亡之時,蠱蟲會跟著灰飛煙滅,而它這些年吸取的血液精華會在死亡那一刻全部釋放,讓聖女以最美的模樣下葬。
她其實隱隱有察覺到外祖母身份有異,但外祖說她是北祁最美的農家女,江南也始終盛傳外祖母年輕時如何嘔心瀝血照顧江南百姓,闖入戰場刀山火海背起那些還活著的將士,帶他們回家。
於是,她漸漸淡忘了外祖母身上的古怪,隻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但金家爺爺金池的話回蕩在耳邊,她的心思又開始起伏不定。
倘若外祖母是南疆人,那外祖......
這其中究竟還有多少秘密,又有多少和她有關?
也不知外祖究竟在何處,什麼時候回來!
“江南,不能久呆了啊!”
詹霽月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神情微冷。
他們已經來江南快兩個月,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沈明赫會被朝臣彈劾,賑災之功反而會成為他謀取私利的證據!
這些事,隻能暫時壓住,京城事了,再來江南詳談!
洗了一把臉,詹霽月轉身朝山洞走,山洞內,發出驚天動地的吼叫。
“什,什麼!那,屬下豈不是該認真喚一聲主母?”
閆戈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滿臉不可置信。
詹霽月腳步猛地停住,她再怎麼遲鈍也猜的到他們說的是什麼事!
“唰”的一下,臉頰漲的通紅,山洞內傅熠然卻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淡淡道:“吩咐下去,若是有誰與她為難,彆怪我不客氣。”
吩咐?
吩咐誰?
詹霽月麵露狐疑,卻聽閆戈認真的應了一聲是,很快,山洞內又傳來傅熠然低沉的嗓音。
“西魯已經開始行動,天師府既然已經找到我這,有些事恐怕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段時日排查一遍,除了大小姐,任何人調查不該調查的事,就地處決。”
冷冽的聲音伴隨著狠曆,詹霽月眸光霎時變冷,閆戈在其中也愣住。
“您的意思是,讓大小姐知道.......主子,三思!”
閆戈第一次乾預傅熠然的決定,原本戲謔的麵容很快沉了下去,極為嚴肅。
“事關重大,我們籌謀多年,怎麼能輕易......何況大小姐為何要查這個?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傅熠然眯了眯眼,幽聲道:“西魯那個細作,已經和她說了很多。天師府這邊,恐怕也要瞞不住了!”
“可.....”
閆戈還想說什麼,傅熠然揮揮手,摩擦著指腹,輕笑道:“不必多說!她已經是我的人,有些事,沒必要再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