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你晚上要是有空的話,就來一趟西京醫院吧。”
“歡歡小姐今晚會過來看望顧總,她在電話裡說……想跟你見一麵,好像是有事要找你。”
溫九齡等江直說完,半信半疑的問:“歡歡有事找我,怎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我……”
江直:“歡歡小姐沒有你的號碼。”
溫九齡眉頭皺起,“好吧……我現在過去,大概要半小時後才能到。”
江直:“今天好像是歡歡小姐的生日,您來的路上要是方便的話,就買個蛋糕吧?”頓了頓,“哦,歡歡小姐很喜歡……番茄牛肉麵,您看……”
溫九齡:“顧總的病房方便做飯嗎?”
江直:“方便的。食材準備的很充足。”
言下之意,你隻要人過來就行了。
跟江直結束通話後,溫九齡就對躺在病床上的李淮臨說:
“我還是那句話,顧時南大伯欠你的,以及顧家欠你的,顧時南拿出顧氏集團一半的繼承權贈給了你,我覺得……已經足夠彌補你了。你就不要再……挑撥顧時瑾和顧時南他們兄弟自相殘殺了吧?”
經過這兩天的治療,李淮臨狀態明顯好了很多。
他已經可以靠著靠枕坐著了,他目光朝溫九齡看過去,眸色帶著一層哂笑,“阿玲,你是在怪我嗎?覺得顧時瑾之所以捅傷顧時南,是我在幕後推波助瀾,是嗎?”
溫九齡就是這麼想的,但是她不想跟李淮臨撕破臉,讓彼此難堪。
所以,她沒說話。
李淮臨眼底的笑意更深,隻是諷刺也更濃烈了,
“我在你身上花了五年的時間不及他哄你五天。他說什麼你都信,我說什麼你都覺得我是不懷好意,你真的讓我……很心痛。”
溫九齡眉頭皺了起來,“你的意思,顧時瑾拿刀捅他,跟你無關?”
李淮臨看著她的眼睛,苦澀的笑了笑:“我說跟我無關,你信嗎?”
溫九齡不說話了。
李淮臨又是一笑,“你看,你根本不信我,我說什麼在你看來都是錯。”
頓了頓,意有所指的補充,
“阿玲,你不覺得你內心的天平已經往顧時南那邊傾斜了嗎?他甜言蜜語的哄一哄你,你就忘了過去那些他刺在你身上的疼了嗎?說來說去,你還是愛著他,是嗎?”
“沒有。”
溫九齡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拔高音量否認,“我……已經跟他簽了離婚協議,等離婚冷靜期一過,我就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李淮臨:“是嗎?如果……你真的對他沒有感情了,隻要你選擇跟我結婚,我不是不可以放下一切仇恨呢。”
溫九齡眼眶通紅:“你是在逼我嗎?”
李淮臨聲音低啞,眼圈比溫九齡的還要紅,
“我隻是……覺得我的人生很失敗。親生父親拋棄我跟妹妹,繼父虐待打罵我們,就連親生母親活著的時候都無比憎惡我們……
我前半生活在陰暗沼澤裡,我以為你是我生命裡的一束光…然而,最後連你這一束光也不屬於我。
我覺得……如果連你都不要我了,我活著好像也沒什麼意義。那既然如此,就找點事情做一做好了。比如,複仇,比如兄弟自相殘殺……”
溫九齡閉了閉眼,在深吸一口氣後,才重新開口道:
“李淮臨,你的人生怎麼會是失敗的呢?你兒子,他叫顧西爵。你還有個一直默默愛著你的女人,她叫季靈修……”
李淮臨打斷她,“你知道季靈修是誰嗎?她是顧長永資助的窮大學生,是顧家對付我的槍。她算計我,借精生子,是顧家拿捏我的武器。你還覺得我是幸運的嗎?”
溫九齡:“……”
這注定是一場不歡而散的談判。
溫九齡夾在顧時南和李淮臨中間,無論怎麼權衡利弊,好似都無法阻止他們手足相殘。
因為,她越來越無法看透李淮臨了。
當然,她也無法看透顧時南。
從李淮臨那離開時,顧景琛的電話打到了她的手機上,
“溫小姐,你是死在城郊不回來了嗎?”
顧景琛態度極其的惡劣。
溫九齡本來心情就差,這會兒心情更差了,“顧景琛,我麻煩你說話客氣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