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打過招呼,一群人呼啦呼啦的在胡同裡散開,各奔東西。
賈張氏看著空蕩蕩的院子,酸溜溜的嘀咕道:“嘁,神氣什麼勁。”
隨即她看向秦淮茹,有點沒好氣的道:“哎,淮茹,你天天去掃盲班學的怎麼樣了?學成了沒有?”
秦淮茹道:“這又不是隻學習一個字,哪有那麼快學成,您沒看到那些上學的要上好幾年嗎。”
“好幾年!”賈張氏臉一沉道:“那可不成,我這身體偶爾不舒服,看孩子和家裡的活把我累著了怎麼辦!”
秦淮茹抿了抿嘴唇道:“那您歇著,家裡活等著我回來乾就是,您就看看孩子買買菜,您要是嫌買菜累,這活也交給我。”
賈張氏連忙道:“不用,這買菜講究的多呢,你不懂其中的道道。”
秦淮茹低眉垂眼,暗暗白眼一翻,這婆婆到現在還防著她,還怕她把錢昧下來幫助娘家不成?
賈東旭這做男人不說話,她根本沒有辦法,她身上就沒有超過二毛錢的時候。
這時,小棒梗拿著小木斷劍道:“媽媽,我不想和奶奶在家,奶奶都不和我玩,我想和你出去。”
賈張氏頓時道:“嗨,你個小沒良心的,奶奶還得一直陪你玩啊!你穿的這鞋不是奶奶給你做的啊!”
小棒梗嘟嘟嘴道:“媽也會做。”
秦淮茹道:“好了棒梗,棒梗乖,媽媽出去識字不能帶你,等過幾年你也可以上學識字,到時候媽媽也不能陪你。”
“哦。”小棒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我要上學,像得庸叔那麼厲害。”
賈張氏沒好氣道:“他厲害個屁。”
小棒梗噘嘴道:“就厲害,要不你給我做小木劍。”
賈張氏道:“小沒良心的,小小年紀胳膊肘怎麼往外拐,我給你把這破木頭拿去燒火。”
小棒梗眨了眨眼睛,“呲溜”跑到門口,從腰裡掏出小木槍,露出半邊小腦袋對著賈張氏道:“吧呴……。”
把賈張氏氣的直瞪眼。
……
人生向前,有人被舊時的釘子釘在原地,有人舍棄了釘子,有人則喜歡把“釘子”起出來研究研究。
比如這時候在拆城牆,在拆朝陽門;比如郭沫偌這時候在挖人家萬曆皇帝的墳,一挖就是兩年,好慘一皇帝,真是連棺材板都沒給留,直接扔了被人撿到劈了當柴火燒,由於技術條件簡陋,造成的損失難以估量。
所以以後還想挖,就不讓挖了。
而且根據萬曆皇帝的屍骨判斷,萬曆腿有毛病,人家不願意上朝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當然,所有的曆史都一樣,套用一句話:
我們聽到的一切都是一個觀點,不是事實;我們看見的一切都是一個視角,不是真相。
什麼事真相?
真相就是……女人就像沙子,越握越散。
除非你把沙子弄濕。
晚上,徐得庸便站著吟了一手的“好濕”。
夢裡不知身是誰,一響貪歡,在雲端…….。
……
周末如期而至,一大早,劉德柱來找徐得庸,說糧店馬主任讓他去城外工地送一批糧食。
徐得庸最近都不怎麼出去找活,用現在的說法是“口碑開始發酵”,他主打的就是一個服務周到,能搭把手絕不看著,錢還不多收,權當鍛煉身體。
當然,有時人家也會給個五分一毛的,徐得庸也不嫌棄。
借著車輛公私合營的這期間,三天兩頭都有附近的回頭客或是老主顧介紹的來小酒館留個信啥的。
之前結婚,看著東西不少,實際沒花多少錢,所以這些日子下來,他‘兜裡’的票子,已經突破兩百大關。
咳,這其中“榜一”“榜二”姐姐貢獻一小半。
這其中不包括結婚收的錢,那錢被徐慧真和奶奶兩人給“瓜分”了。
而且,剛子那邊的錢也一直沒有結,怎麼說也得有個幾十塊。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你說氣人不!
本來徐得庸打算到委托商店瞅瞅,消費一番的,現在隻能先乾活了。
一中午跑了兩趟,賺了一塊六。
回來時,在路邊看到有賣北冰洋橘子汁汽水的,他眼睛一亮。
北冰洋汽水源於36年,原湖北督軍王占元之侄王雨生在北平開辦了北平製冰廠,解放後重新命名為京城新建製冰廠。
北冰洋汽水最早投產於1951年,時任京城新建製冰廠廠長的鄧毅特地聘請了畫家,為北冰洋汽水設計了“雪山白熊”圖案的商標。
徐得庸問了問價錢。
好家夥,三毛五一瓶。
不過退瓶兩毛,實際價格一毛五,也是有些貴,是大多數孩子可望而不可及的。
在周圍孩子和青年羨慕的目光中。
徐得庸買了兩瓶,花了七毛,要不是還能退四毛,他都還有點心疼,畢竟他一中午才賺了一塊六。
畢竟這時候大家都是節省的觀念,特彆是按大雜院的觀點:“多麼好的吃食,過了嗓子眼都一樣!”“香香嘴,臭臭屁股。”
徐得庸揣著兩瓶北冰洋汽水,樂滋滋的回了家。
見到徐慧真獻寶似的拿出來道:“噥,媳婦,喝汽水。”
徐慧真笑著沒好氣道:“花這錢乾什麼,一瓶老貴老貴的。”
一旁的小理兒見到瓶子,特彆是上麵的圖案和裡麵橘黃色的汁,頓時迫不及待的伸手要,嘴裡發出急急的聲音。
“叫爸爸。”徐得庸逗了逗她道。
小理兒急得忽然的道:“啊……吧,叭叭……。”
徐得庸頓時驚喜道:“媳婦,聽見了沒?理兒會叫爸爸了。”
“聽到了,應該先叫媽媽的”徐慧真有點吃醋道:“理兒,叫媽媽。”
“叭叭……。”
徐得庸抱起她親了一口道:“嗯,好閨女。”
徐慧真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道:“你身上臭死了,快去洗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