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讓荒家發兵支援C區,你們倆必須回去,你們是我的親信,也隻有你們倆回去了,才最有說服力。”
他轉頭又看向莉莉開口道:“如今族長已經犧牲,你是C區唯一的繼承人,你若是留下來受了傷,那麼誰來掌控C區,難道任由祭祀為所欲為嗎?”
“彆忘了你身上的責任,隻有你和我父親麵對麵的溝通,立下約定,荒家才會幫你,你不露麵,荒家就算是想要幫忙,也是名不正言不順,你懂嗎?”
莉莉眼中隱隱有些淚光,她死死地咬住下唇,雖然知道沈川說得有道理,但是心中異常自責。
沈川麵上的嚴厲之色消散了不少,他溫柔中又不失教導:“莉莉。”
“彆忘了你在莊園內是怎麼跟我說的,這是你身為掌權者的責任。”
莉莉知道自己無法拒絕。
雖然她之前已經意識到身為掌權者會做出無數身不由己的決定,但是真正麵對這兩難選擇的時候,她才真正感同身受了父親的為難。
她閉著眼睛,呼了口氣,眼中的猶豫和軟弱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和理智:
“我去。”
沈川滿意地點了點頭:“好,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商量一下具體的細節吧。”
萬葉扁了扁嘴,知道自己無法改變沈川的決定,隻能有些沮喪的彎腰,興致不高的坐在凳子上。
幾人一直商討到天亮。
與此同時,樓上。
伏淵怒氣衝衝地進了屋子,那張冷麵上覆蓋一層無法化解的怒意。
他抓起床邊的杯子,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一連著喝了一整杯的水,他臉上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不少。
“生這麼大的氣?”冥曜依在門口似笑非笑地問。
伏淵冷著臉,睨了他一眼:“沒話就滾,有屁就放。”
冥曜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漠,並未往心裡去,反而坐在了床上,正色看著他。
“伏淵,你向來冷靜,鮮少和彆人發怒,不是你不生氣,而是你不在乎。”
“可你這次這麼失態是因為什麼?你究竟在生什麼氣?”
他說著有些調笑地問:“難不成你是在吃醋?”
伏淵冷著臉,但是眉宇間的煩躁卻始終無法消散。
半晌,他泄了氣,終於開了口:“我在氣我自己。”
冥曜:“?”
伏淵腮幫子緊了緊,沒有立馬解釋,而是開口問了句:“你難道就不好奇老大究竟在哪裡嗎?”
“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咱們一直都沒有老大的蹤跡?”
提到老大,冥曜臉色也有些沉重。
不過他並不明白伏淵為什麼突然在這個時候提及此事,他歪了歪腦袋問道:“這有什麼關聯嗎?”
伏淵攥緊拳頭,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還是艱難地開口了:“我總覺得那個荒家的少主,他身上有老大的影子。”
“但是若是他真的是老大,為什麼一直不和咱們相認?”
“他若是真的是老大,為什麼會傳出荒家少主是咱們五人組殺害的?咱們之前更是險些被荒家的人殺死!”
他眉眼中寫滿了不解和委屈,一向冰冷的臉更是袒露出最深處的脆弱。
所以,他對沈川總是懷疑,總是不滿。
他不想承認他們的老大就是荒家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