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怔忪了兩秒，猝然垂下眸子，雖然麵上沒有太多波動，但是，如睫羽卻如蝴蝶翅膀一樣不斷地抖動。
“為你而活嗎？”
她喃喃地問，聲音卻幾不可察。
“沈川”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厚顏無恥的話。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頭：“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這話很不要臉。”
“但是，”他話音一轉，麵上帶著幾分正色：“有時候，人就是因為沒有活著的目標，所以才會放棄生的希望。”
“如果可以，我希望那些沒有目標的人，能夠為我而活，我沒想過利用任何人，我隻是希望，大家能活著。”
他笑了一聲：“說不定，活著活著就找到活著的意義了，可是死去，就什麼都沒了。”
“沈川”說著突然想到什麼，從兜裡掏出一根筆，對著少女腿上白色的繃帶畫了下去。
一個舉著大拇指的手活靈活現地畫了出來。
“沈川”指著此處，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不開心，就看看這裡吧。”
少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一瘸一拐地離開。
雖然粉麵上依舊平靜，但是，那雙美眸卻不似剛才充滿陰霾。
等到走出一段距離後，少女驟然回頭，她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沈川”，咬了咬紅唇，她開口問道：“你還會來這裡嗎？”
“沈川”薄唇上揚，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他重重地點了點頭：“來！”
“這裡是我的秘密基地，我不開心的時候就會來這地。”
少女眸中閃過一抹異樣之色，宛若水波一樣，在那雙美眸中蕩漾開來。
但這神情很快消失，根本無法捕捉，少女又恢複了往日古井無波的樣子，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一般。
她很快消失在此處。
記憶沒有停止，不斷地翻轉著。
接下來，兩人時常會在此處見麵，不談身份，不論時事，隻是說一些搞笑事情，準確來說，是“沈川”單方麵說。
少女永遠是坐在他的身邊，靜靜地聽著。
不過她每次來的時候，都是傷痕累累，“沈川”還是會給她治療，但，每當詢問這傷口究竟是怎麼來的時候，她便會閉口不談。
時間長了，“沈川”和少女也形成了一種默契。
即使兩人坐在這裡，什麼都不說，隻是靜靜地看著月光灑落在周圍，也不覺得尷尬。
隻不過，讓“沈川”驚訝的是，每次少女走的時候都會留下不同的物品。
有時候是甜品，有時候是一些很大牌的零食，但不管是什麼，從來沒有空手的時候。
每次“沈川”拒絕，少女便會淡淡地道：“這是治療的費用，你若是不收，那便彆幫我了。”
“沈川”也隻能心安理得地接納了。
時間就這麼不快不慢地往前走著，一晃兩人認識好幾個月。
“沈川”和少女再次並排坐在一起。
相較於“沈川”喋喋不休，少女顯得異常沉默，她抿著嘴，潔白的額頭微微出汗。
“沈川”察覺到了她的異常，皺著眉問道：“你怎麼了？”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把手伸出來，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