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沈川還是戴上了手套。
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若是他做完這一切,刑大突然反悔,他就準備拿著這些“天然肥料”,與和刑大“澆”個朋友。
所幸刑大給的工具十分充足,一個扁擔,左右是兩個小木桶,不需要他動手,利用扁擔便可以運輸這些肥料。
可一旁的白術卻忍不住了。
不到幾分鐘白術便丟下了工具,沉著一張臉,一臉怒容地衝著刑大喝道:“你什麼意思?”
“你知不知道,我是表少爺的下屬,專門過來給你治病的!”
“你竟然敢如此對我?”
刑大神色不變,甚至老臉上閃過一抹無辜之色:“怎麼了?我又沒說不讓你治,這不是給你機會了嗎?”
他怒氣衝衝地指著刑大,又指了指沈川,最終臉色黑得幾乎能滴出水來,咬牙切齒地扔下一句:“好,好,你給我等著!”
說完,
他一邊乾嘔一邊跑了出去。
等到他走後,刑大收了笑容,看向無動於衷的沈川,開口道:“你還不走?難不成你不嫌棄?”
沈川神色如常:“嫌棄什麼?”
“這世間最臟的東西,莫過於人心。”
刑大看到沈川如此特立獨行,眼中多了幾分興趣。
他一邊打量著沈川,一邊挑眉道:“你小子看起來年紀輕輕的,被刁難了也不走,非要留在這,究竟是想要乾什麼?”
沈川:“給你治病。”
刑大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我沒病!”
“你從哪裡來的,滾哪裡去!”
沈川神色如常,突兀地說了一句:“你沒病,但你的那些學生們若是有病了呢?”
刑大臉色霎時間變了,不再是從容和玩鬨,多了一抹威脅和怒色:“你什麼意思!”
……
沈川與刑大交談完,從小屋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他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返。
隻不過,相較於來時的熱鬨與繁華,夜晚的古城顯得異常清冷。
四周漆黑一片,萬籟俱靜,隻有若隱若無的幾盞昏黃路燈還在工作著,街上看不到行人,就連野貓野狗都少得可憐。
“哐當!”
一個小石子不知道從哪裡飛了出來,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腳下。
沈川皺了皺眉,抬腳正要往前走,然而,還不等腳落下,又一顆小石子飛了過來,又再次落到同樣的位置。
他微微眯了眯眼,向身後看了一眼。
空落落一片,一個人影都沒有。
沈川一腳踢開了石頭,不疾不徐地拐進一處稍顯偏僻的街道。
他停下腳步,淡淡地道:“出來吧。”
“月黑風高殺人夜,你們跟了一路,不就是在等這個機會嗎?”
話落,一道黑影率先從陰暗處走了出來。
“嗬,我沒想到,你竟然發現了我。”白術半張臉還隱沒在黑暗中,那張本就陰險的麵容更平添了一抹森冷之色:“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跑?”
沈川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殺手們,粗略一數,五人左右,個個身強體壯,虎背熊腰,一看武功便不低,他挑眉問。
“我倒是想跑,問題是,我能跑得了嗎?”
白術嗤笑一聲,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沈川:“很可惜,你跑不了。”
“你回去的路線我們已經提前摸清了,這一塊是我們特意清理出來的區域,今天,你必死無疑。”
他語氣一轉,視線落在沈川腰間的赤魔槍上,神色叵測:“赤魔槍,交出來。”
“我讓你死個痛快!”
沈川嗤笑一聲,他歪頭看著白術,話語中卻帶著戲謔和不屑:“哥們,你敦煌來的嗎?”
“壁畫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