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沈川的錯覺，他明顯感覺到少年見到他的時候，眼睛似乎亮了亮，像是發現什麼獵物一般，讓人稍微有點不舒服。
然而，不等沈川仔細想清楚，工作人員就出聲打斷了他的思路：“沈先生，請進，沈長青就在屋內。”
“他已經被我們鎖起來了，你不用擔心，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喊我。”
沈川抽回視線，衝著工作人員微微頷首表示感謝，便大步走了進去。
沈長青神色憔悴的坐在凳子上，雙手都被束縛在桌上，嘴角還有幾處淤青，不知道是被誰照顧了。
昨天的刀傷也不知道重不重。
但上麵肯定不會允許他出所醫治的，隻可能給他簡單的上藥包紮。
沈長青活動區域十分有限，他似乎一夜都沒睡，眼睛突出，紅血絲更是多的駭人，就連胡茬都長出來了。
瞧瞧。
多麼狼狽落魄，真讓人開心。
他一抬頭便看到沈川，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更多的是怨恨和嫉妒，還有等待死亡的恐懼。
若是眼神能殺人，恐怕沈川此時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
沈長青沒有立馬說正事，而是有些嘶啞的問：“能不能給我一根煙？”
“我不抽煙。”沈川回道。
這句話像是勾起沈長青的回憶，他慘笑一聲：“是，我忘了，你控製力很強，向來不會沾染這些東西。”
他眼中的嫉妒越來越濃鬱，沙啞的聲音都無法掩蓋他的憤怒：“沈川，你現在應該很得意吧？你打敗了我，如今你徹底成為沈家唯一的兒子了。”
“而我，我每天都在等流程，等一個自己被槍斃的流程.......”
“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我恨透了這種失去自由和深陷恐懼的感覺！”
“看到這樣的我，你是不是很開心？”
“沈川，你副樣子真令人惡心！你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最後卻怪我陷害你！”
沈川聽到這話嗤笑一聲，眼中儘是輕視和不屑。
“沈長青，你永遠是這麼鼠目寸光，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實際上在彆人眼裡真的很可笑。”
“我從一開始就不在乎沈家的錢與權，更沒把你當作敵人，是你處處緊逼，自食惡果，怨不得彆人。”
沈川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如果你叫我來就是為了這個，那我想咱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說罷，沈川起身就要離開。
沈長青慌了，提高音量喊了一聲：“等一下！”
“我就想知道，當初為什麼是我與你換了身份！為什麼被抱錯的孩子是我！為什麼是我！”
沈川頓了一下。
回頭瞥了一眼，隻見沈長青一臉的不甘與崩潰。
即使死到臨頭，沈長青依舊認為是自己搶奪了他的身份，所以才導致他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沈川突然想起，沈父妄圖用自己的身世威脅自己，想要讓自己幫助沈家渡過難關。
但是卻被自己拒絕了。
不是沈川抗拒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是他不相信沈父，更不相信沈家人。
不管他們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又是為什麼會被抱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沈川憐憫地看著沈長青，冷冷地扔下一句話：“為什麼？”
“很簡單啊，因為遇到我，算你倒黴。”